我的聲音開始顫抖，“他才十八歲，到死都喊着，哥哥你别怕。那年他吃力地背着你，爬了一天一夜的山崖，手掌皮肉都磨爛不成樣子，就為了救你！”
“可你呢？你是怎麼對他的？”
“你縱容宋雲靑打斷他的腿，欺辱他的哥哥，還要活活将他打死！”
“不是的…”
陸雪顔被我逼問到幾近絕望。
“那是宋家欠陸家的！”她的眼神悲憤苦澀，盡是複雜，“你父親害死我全家時，可曾手下留情？”
“所以之前我從未怪過你複仇。”
擡頭，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
“但你不知道，弟弟他隻是宋家的養子，他跟我一樣都沒受過父親的疼愛，沒享受過宋家的蔭庇。”
“我無法原諒你一次次選擇相信宋雲靑，而不是我。無法原諒你為了他，一次次打掉我們的孩子。”
“更無法原諒你在知道真相後，依然用我弟弟的死來實現你的偏袒。”
陸雪顔的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我當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她扯了扯唇，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心痛到幾乎讓她窒息。
“現在呢？”我苦笑，“你現在來找我，是因為愛我，還是因為不甘心？”
陸雪顔伸手想觸碰我的臉，卻在半空中停住，“我從未停止愛你。”
我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手，“可我已經不愛你了，陸雪顔。”
“那個為你擋刀、為你跪求郎中剜肉喂血、為你甘願赴死的宋甯胤，已經死在三年前的懸崖下了。”
陸雪顔眼中滿是痛色，“别說了，甯胤，求求你别說了。”
“是因為宸筱嗎？因為她給了你孩子？”
她突然抓住我的肩膀，瘋狂道：“我也可以！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忘記過去的一切！”
“放開她！”
宸筱從屋内沖出，一拳打在陸雪顔臉上。
陸雪顔踉跄後退，随即反手還擊，兩個女人瞬間瘋了一般，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
宸筱唇角溢出一道鮮血，兩個孩子在屋裡見母親受傷，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