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說,孤兒院的每一個人都在他心裡占了很重的分量。
他是重情的人。
我不一樣,我偏于薄情。
除了他,任何人在我心裡很少能占上半分位置。
“我記在心裡了,等秦桑好點就去。”他說。
我們彼此之間沉默一會,話題又扯回了傅夢瑜和雲靈溪。
“這幾天雲靈溪派人跟蹤我,我都知道。”
許是因為他是摸爬滾打長大的緣故,對周圍的環境感知力更強一些。
我不一樣,我是在他的保護下長大,很是愚鈍。
“然後呢?”我問。
“秦桑回國的事她應該知道,但她可能不知道秦桑是誰,估計昨天見我接機,今天陪她吃飯陪她玩,生氣了吧。”
“應該是吃醋。”我幫他糾正。
“無所謂。”他眨了眨眼,望着深空:“對我而言,都已經不重要了。”
陸杉如果說不重要那一定是不重要。
他就是這樣敢愛敢恨的性格。
我曾經無比羨慕這樣他。
現在為什麼不羨慕?
突然發現,任何人走不進我的心裡也挺好的。
“她們到底想幹什麼?”我的手肘落在欄杆上,手掌撐着臉頰,喃喃自問。
“想讓我們重新喜歡上她們,重新接受她們。”他說。
我沉默了一瞬,忽得亮着眼睛問他:“陸杉,你會喜歡雲靈溪嗎?”
“不會。”他說的很肯定。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必要強在一起。我能模仿别人的心态假裝喜歡她,但是不愛就是不愛,即使她追過來,我還是不愛。”
我笑了:“我也是。”
我轉了個身,将後背靠在欄杆上,目光落在屋内。
視線劃過一片褲腳,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秦桑呢?秦桑于你到底是什麼存在?”
我看見話音剛落的瞬間,牆角裡的那片褲腳像是賦予了生命般,僵在那裡。
秦桑啊秦桑,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陸杉望着夜晚的霓虹燈,愣了很久都沒有回答我的話。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極低極輕的聲音被夜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