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自己以客觀身份冷靜地跟何韻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也能夠冷靜地面對現實，收斂情緒。
沒想到此時的何韻已經近乎魔怔，她沉浸在自己設想的世界裡，根本無法正常溝通。
“你清醒一點何韻！”
李主任終于忍不住發了飙：“林書清死了！我說他死了，你聽不懂人話麼！”
“他是我們單位優秀的科研人員，又不是緻力于一生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緝毒警，特種兵！這次任務已經完成了，你媽媽于教授都已經離開基地，去首都大醫院繼續治療了！他有什麼理由繼續隐藏起來不見你？你心裡明明就比任何人還清楚！他回不來了！”
何韻緩緩擡起頭，淚水凝在眼眶裡久久轉個不停。
“他因為他怪我，因為我做了好多傷害他的事”
“如果他要怪你，最後又怎麼會舍身不顧，在爆炸中用血肉之軀擋在你身上！”
李主任的聲音哽咽了：“我本來不想說的。我以為，你當他在醫院外面的爆炸裡就已經死了，難受幾天，你不是也挺過來了麼？”
“難道隻有那個叫楚白宇的間諜才有能力讓你走出他死去的悲傷，現在楚白宇沒了，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行？”
“何韻啊，你口口聲聲說小林是你最重要的。可我看起來并不見得啊。”
李主任的諷刺正中心髒，何韻幾乎原地癱倒。
她就知道他的記憶沒有錯，她就知道林書清來過。
他來救她了！
他的聲音那麼熟悉，手臂那麼溫暖。
他說他不恨恨，不怪她
“你接不接受這都是現實，小林沒能挺過來。”
李主任走過去，大手重重拍在何韻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