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有了,兜裡揣着一萬塊巨款,那些吸血的豺狼也暫時被打退了。
她要去供銷社,買些東西。
對外就說是準備結婚用的,畢竟電報都來了,随軍是遲早的事。
她得買些布料做幾身新衣服,買些日常生活用品,還有,給遠在部隊的顧懷安,也準備一份“見面禮”。
即便現在他們之間還沒有感情,但該有的人情世故,她還是懂的。
溫知意走進供銷社,這一次,她不再是那個追在陸景瑞身後,受盡白眼的卑微大小姐。
她腰杆挺得筆直,手裡攥着厚厚一沓錢和各種票證,底氣十足。
她先去了布料櫃台,挑了幾匹顔色鮮亮、質地優良的确良和棉布。
然後又去日用品區,買了香皂、雪花膏、牙刷牙膏、暖水瓶、搪瓷盆、搪瓷缸子
售貨員看着她一樣樣地往櫃台上拿,眼睛都直了。這姑娘是來搬空供銷社的嗎?
正當溫知意準備付錢的時候,一個熟悉又讨厭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喲,這不是溫大小姐嗎?怎麼,被顧家退婚了,所以破罐子破摔,把家底都拿出來揮霍了?”
溫知意緩緩轉過身,看着一臉幸災樂禍的陸景瑞,以及他身邊站着的,那個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宋甜甜。
陸景瑞的視線落在溫知意櫃台上那堆積如山的貨品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
他身後,宋甜甜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勸道:“景瑞哥,你别這麼說溫同志”那聲音,柔弱得仿似能掐出水來,聽在溫知意耳中,卻隻覺得虛僞至極。
這對狗男女,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劇情的慣性又開始作祟了?還是說,他們是特意來找茬的?
溫知意的心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溫知意壓下心頭那絲異樣,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她甚至懶得擡眼皮看陸景瑞一眼,隻對着售貨員淡淡開口:“同志,麻煩幫我把這些都包起來,我趕時間。”
那售貨員正是上次在手表事件中幫陸景瑞說過話的糖果櫃台售貨員,她自然認得溫知意,也認得陸景瑞和宋甜甜。
此刻見陸景瑞出言不遜,而溫知意卻仿似沒聽見一般,她心裡也有些犯嘀咕。
這溫大小姐,今天怎麼轉性了?
“溫知意!你聽見我說話沒有!”陸景瑞見自己被無視,頓時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