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站着一個小小的顧懷安,嘟着個嘴巴,幼小的身軀抱着把跟他差不多高的槍。
表情倒是高傲得很,可那高傲在小孩充滿膠原蛋白的臉上顯出幾分懵懂和可愛。
溫知意卻隐隐約約覺得這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卻又死活記不起來是在哪裡看見的了。
“這是懷安去部隊第一天照的相,他爸在這之前教過他一些拳腳功夫,當時他還是抱着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想法去的。”
說起往日的趣事,老太太笑得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然後呢。”溫知意忍不住追問。
“然後呀,第一天拼盡全力才和同齡人打了個平手,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從此愈發刻苦努力。”
随着老太太生動有趣的描述,溫知意似乎能散發出豐富的聯想。
一個小孩在夜深人靜的夜晚,抓緊所有時間苦練功夫,蹲馬步,來回跑圈一切被别人瞧不起的基本功都被他練習了上百遍,才鑄就了他紮實的基礎。
“還有這張”
老太太一邊翻閱着,一邊給她講解當時的趣事。
有時她腦袋短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指着那相片開不了口。
溫知意也不着急,就耐心地等,直到老太太腦袋一拍,終于想起那時的情景。
一老一少就這樣迅速翻過了顧懷安少年時期的相片,一直到他的十六歲。
那清晰的下颌線,硬朗的臉龐,都讓溫知意想起一個人——那天在船上碰上的男人。
像,這實在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