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到貨在碼頭被海關扣了,押運的老三”
話音未落,霍凜将手裡的手機裹挾着風聲砸向真皮沙發,昂貴的機身在柔軟的皮革上彈跳兩下,屏幕瞬間龜裂成蛛網。
他的西裝下擺随着轉身揚起又重重落下,意大利手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踏出急促的聲響,來回踱步時帶起的氣流掀動桌上文件,合同邊角嘩啦作響。
“怎麼回事?問清楚了嗎?”
“”67
他抄起水晶鎮紙狠狠砸向牆面,剔透的玻璃迸裂成無數鋒利的棱角,碎屑飛濺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
“誰幹的?”
暗紅的血絲爬上他通紅的眼,牙關咬得太緊,連下颌的線條都繃成冷硬的直線。喉結上下滾動兩下,他扯開襯衫最上面兩顆紐扣,暴露出泛着薄汗的鎖骨,抓起車鑰匙的指節因用力泛白,金屬鑰匙幾乎要嵌進掌心的肉裡。67
“啟動b計劃,讓法務部連夜準備材料。”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逐漸平穩,卻更添幾分令人膽寒的森冷,“聯系碼頭張主任,就說我半小時後到。”
轉身時,淩亂的發絲下,眼底已翻湧着足以凍結一切的陰鸷殺意。
經過酒櫃時,他順手抓起威士忌酒瓶,仰頭灌下大半,琥珀色的酒液順着下颌滴落在襯衫前襟,混着破碎的水晶碎屑,折射出危險的冷光。67
港口鹹腥的海風卷着汽笛聲撲來,霍凜站在夜風中,扯松了領帶,襯衫領口被冷汗浸透。
他踢開腳邊的集裝箱鎖扣,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響吓得跟在他後面的刀疤男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三個小時裡,他輪番質問海關稽查員、碼頭管理員、押運隊長,此刻卻攥着手機站在探照燈下,屏幕上全是“通話失敗”的提示。67
“主子,張主任說上面壓得太緊”
刀疤男的聲音在呼嘯的風聲裡斷斷續續。
霍凜突然抄起鐵架上的扳手,狠狠砸向鏽迹斑斑的集裝箱,沉悶的金屬巨響驚得他後退半步。扳手滑落的瞬間,他踉跄着扶住貨箱,指腹擦過冰涼的鉚釘,在掌心劃開細長的血痕。
“廢物,全是廢物!”
他踹翻腳邊的工具箱,零件滾落在潮濕的地面。額發黏在汗濕的額頭上,眼底翻湧的血絲。67
“把備用渠道的名單給我。”
他抓起西裝外套往身上披,海風掀起他淩亂的襯衫下擺,露出腰間别着的那把鑲銀手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轉身時,喉結劇烈滾動兩下,像是要咽下所有的憤怒與挫敗,聲音卻依舊帶着不容置疑的狠勁:“不管用什麼辦法,天亮前必須見到貨。”67
“是!”
刀疤男立馬轉身吩咐手下辦事去了。
晨光透過落地窗,照在霍凜蒼白的臉上。
他從碼頭回來後,就一直癱坐在真皮老闆椅裡,領帶歪挂在脖頸,襯衫第三顆紐扣不知何時崩落,露出大片蒼白的胸膛。
手機從指間滑落,在辦公桌發出空洞的回響,聽筒裡“貨還是取不到”的聲音仿佛還在辦公室裡盤旋。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