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長纓公主對這樁婚事極為滿意,朕便做主讓你們大年初一完婚如何?”
天子一言九鼎,出口便是聖喻。
裴景禦起身,對着皇帝行了一禮:“謝陛下。”
霎時間席上一片熱鬧,群臣起身舉杯祝賀。
“恭賀裴将軍與公主大喜!”
在這聲聲賀喜中,我坐在冷清的角落格格不入。
看着這一幕,我不禁紅了眼眶。
初一……是我的生辰日,可眼下卻無一人提起。
三年間,我忍辱負重苟且偷生,如今回到自己的家國中,換來的竟是這樣的忽視。
我的心髒仿佛被人揪住,疼得連呼吸都發顫。
這時,西塞使臣上前行禮。
“長纓公主與裴将軍大喜,我們西塞也帶來了送給大楚的賀禮。”說着,他命人将禮物呈上來。
一幅半人高的豔色春宮圖被當衆展開,一片安靜後,席上傳來一聲驚呼。
“這畫上的女子,不是長公主趙清菀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見衆人嘩然,使者連忙解釋。
“這幅畫是我們西塞獻給裴将軍和公主的新婚之禮,祝他們早日掌握夫妻樂事。”
“畫上女子隻是和長公主容顔相似的中原舞姬罷了。”
說完,他讓人将畫收起,并呈上另一幅畫。
“剛才那幅畫是獻給裴将軍的新婚賀禮,這幅江山社稷圖才是獻給陛下和皇後的丹青畫卷。”
畫卷展開,楚國山水躍然紙上,衆人紛紛贊歎畫師的技藝。
宮宴還在繼續,我卻無心再待在席上,悄悄走了出去。
宮殿之外一片白雪皚皚,刺的人眼睛生疼。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喊聲:“清菀。”
我轉過身,看到太子趙錦淵走來,紅着眼喊了聲:“哥哥。”
話音剛落,趙錦淵的斥責便接踵而至。
“我特意從開封趕回來參加宮宴,卻沒想到你會讓我這麼失望。”
“那畫上的人分明是你,那般不堪和放蕩,你将大楚的顔面置于何地?”
我心底一陣抽痛,連忙開口。
“身在異國他鄉,我沒有辦法……”為了不讓西塞有借口發動戰争,我隻能選擇苟且活着。
話還沒說完,趙錦淵就倏的打斷。
“身為一國公主,為了苟活而在男人身下輾轉承歡,你如何有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