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春雨落下,裴景禦買了一把傘。
傘向一邊傾斜,他轉頭看着傘下的虛影,眸中似有春風。
“菀兒,下雨了。”
“雨水洗淨污濁,你喜歡嗎?”
身邊,趙清菀跟在他的身邊,伸手接了一捧傘外的雨,垂眸一笑。
“喜歡。”
她是記憶裡乖順又天真的模樣,裴景禦隻是看着她就覺得心口被甜意填滿。
一年多來,他已經不奢望能觸碰她,隻希望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就好。
他想讓她看着,他為她做的一切。
溫柔的情愫在回到将軍府的時候盡數收斂起來,他走進關着蕭長纓的地牢。
四面都是無光的地牢,蕭長纓早已失去了風光,衣衫褴褛身形憔悴。門鎖打開,她動了動,随即撲上來。
“死!我要你死,裴景禦!”
她仿若失去神志的瘋子,對着裴景禦招招都是死手。
裴景禦冷眼看着她,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彎刀出鞘鮮血瞬間染紅了地上的稻草。
“啊——”
慘叫聲回蕩在這個密閉的房間裡,蕭長纓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那把她親手送給裴景禦的定情彎刀正握在他的手上,剛割破她的手臂。
她的眼中不停震顫,看着裴景禦的目光像是要将他千刀萬剮。
“那是我的東西,你……你怎麼可以拿它來動手。”
“裴景禦!你才是蛇蠍心腸!”
蕭長纓抽着氣,聲音沙啞,痛色落在臉上顯得憔悴的臉更為蒼白。
裴景禦聽着她的謾罵,緩緩蹲下身來,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隻有用它,你才會覺得更痛苦。”
“蕭長纓,我會用它,挑斷你的手筋腳筋。”
“從今以後,草原上馳騁的西塞公主就會變成一個廢人,隻能依靠我活着。”
草原自由肆意,蕭長纓最在乎的,莫過于自由。
如今,裴景禦卻要親手打碎她的驕傲,讓她像狗一樣活着。
蕭長纓忍着心口翻湧上來的氣血,惡狠狠地瞪着他。
“你敢這麼做,我的父汗,我的兄長不會放過你的!”
聞言,裴景禦眸光一沉,聲音也變得更加冰冷。
“我為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