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擡眼看他,“靳總的消息很靈通。”
靳承洲不置可否,“靳氏初入京北,總得周全點。”
沈枝意唇角彎彎,眼神卻相當冰冷。
“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人能周全到把别人離職這種私事了解清楚——”
“你是周生允的心腹,還是幫他穩固周氏的人。”靳承洲回應的坦蕩,話裡卻帶着幾分譏諷:“你覺得我不該多了解一點嗎?”
沈枝意清楚,無論是誰,他們要調查周生允,第一個肯定是從他身邊人入手。
隻是靳承洲和别人不同——
她那些做好的資料可以瞞過别人,但不一定瞞得過靳承洲。
要是他查出來
唇角抿作一條直線,她臉色蒼白。
略略側過頭,沈枝意避開靳承洲的目光,語氣平靜:“我離職其實對靳總更好,這樣可以更方便周氏和靳氏的聯姻。”
靳承洲說:“甘心嗎?”
沈枝意沒說話。
她當然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能有什麼用?
前有周生允對她極盡打壓,步步緊逼,後有靳承洲虎視眈眈,心懷鬼胎。
沒有一個人是她能撼動的,對付得了的。
難道她還真能利用靳承洲對付周生允不成?
别怕是玩火自焚。
捏着筷子的手收緊,指關發白。
靳承洲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唇角帶着遊刃有餘的笑。
恰逢服務生把飯菜送上桌。
略有沉凝的氛圍被打破。
沈枝意強行讓自己沉下心緒,一口又一口吃着飯菜,吃得如同嚼蠟。
最後是什麼味道也沒吃出來。
靳承洲就坐在一邊看着她。
手指有一搭沒一搭點着桌面。
用過晚餐。
靳承洲率先起身,将大衣折疊挂在臂彎。
目光垂下,看向沈枝意。
“今天去我那。”不是疑問,是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