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這些年來,見過的氣勢壓迫的人不再少數,但像是靳承君這樣的,卻很少見。
——如同被毒蛇盯上,如蛆附骨。
後背竄上一股涼意。
沈枝意下意識收了收掌心,呼吸屏住。
靳承君笑道:“沈小姐沒必要這麼緊張,我不吃人。”
沈枝意纖薄肩骨筆直,神色淡淡:“你認識我?”
“算是吧,從趙生那兒聽了不少有關沈小姐的戀愛腦的壯舉。”靳承君道,“其實我還是很佩服沈小姐的,畢竟要是我,平心而論做不到為一個男人這樣。”
“現在人變了心,沈小姐另選他人也再正常不過。”
語氣風平雲淡,卻是給了沈枝意極大的壓迫感。
他對她的一切都清清楚楚。
這會,再想辯駁自己和靳承洲沒關系——
也來不及了。
白淨素雅的小臉微微擡起,她面龐還帶着未脫的大病初愈的蒼白。
“看來靳先生是不反對我和”她舌尖轉了一圈,“和承洲交往了。”
靳承君:“各取所需而已,沒什麼同不同意的。”
他上前兩步。
兩人距離猛然拉近。
男人身上的龍涎香很重,重得有些讓人作嘔。
沈枝意胃部翻湧,她努力壓下喉嚨的幹嘔。
靳承君看了看她,又看向旁邊站着的鞠萍,忽而道:“不過我同意,終歸是沒什麼用,還是得讓伯娘同意——”
他問:“萍姨,伯娘這件事嗎?”
沈枝意一時覺得有些不對。
可看着靳承君的臉色,不知道哪兒不對。
鞠萍臉上的憤怒消失,恢複和平常無二的柔和,淡淡說:“小孩子的事,我不清楚,今天隻是路見不平而已。”
說話間,竟是将兩人先前的關系撇得幹幹淨淨。
出手幫人的理由也變成拔刀相助。
靳承君笑着,話步步緊逼:“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在樓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分明是認識這姑娘的,這會不認,是擔心我給伯娘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