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去高考?就你這樣的考上了也是出去給人當情人,那麼多錢,一分也不給我們?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大姐氣得直哭:「你們把門開開,骁骁今天要高考,你們要多少錢,我給!」
我媽發出尖銳爆鳴:「你的錢本來就該給家裡,生你們不就是指望你們賺錢養家嗎?」
我手機被收走了,隻能用力拍打門闆:
「姐,不怕,我有辦法。」
隔着木闆,我聽見爸的輕哼:「今天我們就守在這,你别想出去,等高考完了,再跟你算那一百萬的賬。」
末了又跟媽嘀嘀咕咕:「那個許家小子出手真大方,這麼點小事,一出手就是五千!」
我背後騰地冒出一股涼意。
原來我就值五千。
五千就能賣了兒子的未來。
二姐也趕來了,不由分說和爸媽大打出手。
她是個暴脾氣,又在工地幹活,有的是力氣,沒一會兒就占了上風。
但爸媽就是兩條賴皮蛇,直接癱在門口。
「來人呀,女兒打爸媽了,沒天理啦!」
二姐雙腿被抱住,又不敢真的下死手,雙方就這麼僵持着。
他們吵架的功夫,我将床單被罩衣服系成一條繩,綁在床腳,打開窗戶,扔下去。
順着繩索一路向下。
我應該感謝他們沒給我吃飽飯過,不然我也沒這麼瘦、這麼輕。
像隻蝴蝶,輕盈地飛出了那個牢籠。
行李隻有一個背包。
裝了身份證、銀行卡和清北錄取通知書。
還有一張飛往首都的機票。
我買了手機,給大姐二姐各彙去十萬。
錢不能彙多,爸媽會無休止找他們索取。
上飛機前,我給他們發去短信。
「姐,我走了,照顧好妹妹,珍重保重。」
關機時,我好像看見魏佳給我發來短信。
我沒看内容,直接将她拉黑。
山高水長,後會無期。
13
領通知書那天,來了好多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