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婚禮當天,阮清瑤上台攪局,亮出她和沈硯修的結婚證,讓我淪為笑柄。
緊接着是我外婆被氣倒送往醫院,因為湊不齊手術費不治而死。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沈硯修卻反過來怪我?
一時間,絕望悲傷委屈各種複雜情緒交織在胸口翻湧,胸腔沉悶酸脹一片。
「沈硯修,你說得對,是我的問題,我不該強人所難逼你結婚,都是我的錯。」
怪我一意孤行,間接氣倒了我外婆。
怪我太過信任沈硯修,把錢都交給他保管,才會導緻關鍵時刻連我外婆的手術費都拿不出來。
聽我語氣悲涼,沈硯修意識到自己太過,語氣緩和道:
「你把贊撤了,這事就這麼算了。」
「我一會兒給你轉點錢,你給外婆買點補品,讓她高興高興。」
我隻覺得諷刺。
前面外婆就差十萬就可以手術了,可他卻為了給阮清瑤買手鍊把外婆最後的救命錢轉走。
我給他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
如今外婆死了,他才說要給我轉錢,是不是太晚了?
我正要拒絕,卻聽電話那頭傳來阮清瑤的聲音。
「硯修哥,我媽想吃你親手做的紅燒肉。」
「這就來。」
沈硯修柔聲應下後才意識到還在和我通話,連忙摁斷電話,敷衍地給我轉了兩百塊。
看着面前的兩百,我眼眶一熱。
沈硯修給阮清瑤随手買的一條手鍊都價值十萬,可他卻用兩百打發我和外婆。
愣神間,阮清瑤給我發來了私信。
照片裡,是滿滿一碗紅燒肉。
【奚見月,這紅燒肉可是硯修哥專門給我和我爸媽做的,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他還沒有給你和你外婆做過飯吧?】
戀愛五年裡,别說給我外婆做紅燒肉了,他去我家連個碗都懶得洗,就等着我外婆做好飯伺候。
偶爾飯菜做得鹹了,他還會給我外婆擺臉色。
對比之下,我的心又涼了幾分。
我忽略阮清瑤的挑釁,默默把沈硯修發來的兩百退還回去。
而後,我渾渾噩噩去辦理了外婆的死亡證明。
活生生的一個人如今變成薄薄的一張紙,猶如大石般壓在我的心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