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甯走後,泥土一捧接一捧地砸下來。
沈霧晚拼命仰着頭,指甲深深摳進土壁,指尖磨出血痕才勉強扒住一塊凸起的石頭。
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陣陣發黑。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終于安靜下來。
她用盡全身力氣,一點一點扒開壓在身上的泥土,等爬出深坑時,十指已經血肉模糊。
夜風刺骨,吹得她渾身發抖。
回到房間,她剛拿出醫藥箱,房門就被推開。
賀西辭站在門口,眉頭微皺:“去哪了?”
話音未落,他的目光落在她滿身的傷痕上。
臉上擦破的皮,膝蓋的血迹,還有那雙慘不忍睹的手。
“怎麼回事?”他大步走過來,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聲音沉冷。
沈霧晚張了張嘴。
她想說,是程昭甯把她推進坑裡活埋。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說了又有什麼用?
她不過是一個替身,而程昭甯是他白月光唯一的親人,他永遠不會苛責她。
“不小心摔的。”她别開臉,“賀先生的狗找到了嗎?”
“嗯。”賀西辭拿過藥膏,指尖沾了藥,輕輕塗在她臉上。
他的動作很溫柔,眼神專注得像在對待什麼珍寶。
可沈霧晚知道,這份溫柔不是給她的。
“寶寶……”賀西辭突然低喃,指尖還停留在她臉頰的傷口處。
沈霧晚心頭一刺,平靜地别開臉:“賀先生,我不是她。”
賀西辭的手指僵在半空,眉頭深深皺起:“你……”
“姐夫!”程昭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肚子好餓,想吃夜宵……”
賀西辭收回手,起身開門:“讓傭人做。”
“他們都下班了,”程昭甯撅着嘴,手指拽着他的袖口輕輕搖晃,“我不想叫他們回來,多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