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歌後悔至極，心裡的憤怒也不斷攀升，幾乎将她整個人淹沒。
“哦？是嗎？”她漆黑的眸子裡醞釀着危險，幾乎從喉嚨深處擠出這句話。
見沈千辰點了點頭，她嗤笑一聲，骨節分明的手落在臉上的面具上。
“如果我長成這副模樣，你還打算讓本宮低頭做小不成？！”
話音剛落，她猛地扯下面具。
啪嗒一聲，面具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就像是沈千辰的心一樣，徹底沉入了谷底。
看清宋朝歌真面目的那一刻，他隻覺得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從前宮宴，他遠遠地見過她一面，就驚為天人。
之後還故意制造了和她的偶遇，故意讓她在意他。
即便之後幾年不見，他也絕不會認錯這張臉！
更别說“本宮”這個稱呼不是誰都能用的！
如今，一切都毀了！
沈千辰如墜冰窖，全身發軟到站不直身子。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你不是宋姐姐嗎？怎麼可能是公主殿下？是我看錯了，一定是我看錯了！”
他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還低下身子撿起面具，試圖再往她臉上戴。
“夠了！”
宋朝歌死死地攥住他的手，幾乎将他的手骨捏碎。
“你以為這樣就能忘掉方才發生的一切嗎？想都别想！”
“你說本宮是下賤的暗衛，你說本宮配不上你，隻配做暗不見天日的小妾，你說你對本宮的所有好和在意，全都是為了氣沈夜尋……”
“這一樁樁一件件，本宮全都記在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