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沒聽懂,皺着眉看我。
“你到底想幹嘛?這不是你該出現的場合。”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一鬧,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我們!”
他嫌惡的眼神紮進了我的心髒。
我突然眼眶發熱,卻仍竭力不讓淚水流出來。
這個年紀,若是當衆流淚,便更加難堪。
“你答應過我,會補給我一枚鑽戒,今天是”
我的話沒說完,秦文昊便不耐煩打斷。
“夠了!四十年前的事情你還要念多久?我今年的紀念日補給你可以了吧?你趕緊走吧,你看看你自己,像個瘋子一樣,給我和兒子留點臉面吧。”
他說到最後歎了口氣,好似一切都是我的錯一般。
身旁的兒子也厭煩的看着我。
“你趕緊回去吧,真是的,家裡的那些家務都還沒做完,就出來亂晃,還想聽音樂會,你能聽懂嗎?”
他略帶抱怨的說道。
“還想跟仙儀阿姨比,你有什麼地方比得上人家嗎?”
林仙儀拉了拉秦文昊的衣袖。
“文昊,音樂會快開場了,要不我們先進去吧。”
她歉意的看了我一眼,優雅的轉身離開。
林仙儀知道,秦文昊會擺平一切。
見林仙儀離開,秦文昊猛地推搡了我一下。
我手中的癌症報告散落一地。
他們隻是視若無睹的從上面踩踏過去。
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在意上面的胃癌早期。
沒有一個人,看到上面我的名字。
秦文昊沒有問我想不想進去聽。
而是像之前的四十年一樣,将我排出了這種活動之外。
等到所有人走後,我将地上的癌症報告撿起。
如果沒有人在意我,那我就用剩下的時間去擁抱本該屬于我的自由。
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