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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桌點的是一瓶82年的拉菲。

醒酒器在燈光下流淌着暗紅的光。

一個年輕的服務員端着它,眼圈烏黑,腳步虛浮,像熬了一整個通宵。

路過我們桌時,他偏離路線,身體靠近我們的桌子,卻踩到酒液,腳下猛地一滑。

整瓶如同鮮血般的紅酒,精準地潑向我放在椅背上的新包。

皮革吸水的滋滋聲,刺耳又絕望。

我那隻攢了三個月錢,咬牙買下的輕奢包,瞬間被染成一片猩紅。

服務員僵在原地,面無人色。

短暫的死寂後,服務員像被燙到一樣跳起來。

他沒看我,也沒看那慘不忍睹的包,而是驚恐地望向不遠處的領班。

然後,他做了一個讓我永生難忘的動作。

他指向我,聲音尖利,帶着恐懼和推卸。

「女士!這,這瓶酒是隔壁桌點的!價值一萬二!」

「我是踩到您弄灑的酒才腳滑的。」

「麻煩您先付一下款?」

空氣凝固了。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付錢?」

我氣笑了,聲音冷得像冰。

「那麼寬的過道你不走,偏偏挨着我的桌子走?」

「酒是你自己打翻的,還毀了我的包!」

「憑什麼讓我付?」

「你應該道歉,并且賠償我的損失!」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餐廳的輕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