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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他眼神幽深,仿佛能看透我所有的僞裝。

我心髒猛地一跳。

他湊近,幾乎與我鼻尖相觸,一字一句道:“宋小姐不要走神,繼續呀。”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萬千思緒,重新拿起剃刀。

他教我開槍,教得格外認真。

從握槍的姿勢,到瞄準的技巧,再到扣下扳機時呼吸的控制。

他甚至帶着孤兒院裡年紀大些的孩子,砍了許多木頭,在院子周圍做了一些簡易的捕獸夾和機關。

用他的話說:“多一手準備,總沒錯。”

孩子們看他的眼神,從最初的畏懼,漸漸變成了依賴和崇拜。

後來很長一段日子,我們就這麼忙碌而充實地過着。

路澤完全放下了他黑幫大佬的架子。

他會親自動手修理院裡破損的門窗,陽光下,汗水浸濕他的黑襯衫,顯出幾分煙火氣。

他會耐心地陪孩子們在雪地上堆砌不成形的城堡,被弄得滿身是沙也不惱。

偶爾,他甚至會靠在廊柱下,哼着不成調的歌,夕陽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那一刻的他,不像黑幫大佬,倒像個普通的鄰家男人。

雪化了。

春天帶着潮濕的暖意悄然而至。

路澤說,他要走了。

他站在我面前,夕陽的餘晖勾勒着他挺拔的身影。

“宋知意。”他第一次這樣連名帶姓地叫我,“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後悔?”

我看着遠處的雪山,顧左右而言他:“你看,夕陽真美!”

路澤卻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力道有些大,眼神灼灼地看着我,一本正經,前所未有的嚴肅:“我是a國公民,我的國家在遭受戰火。我得去前線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一絲陌生的、難以名狀的異樣感,悄然湧了上來。

“等我回來。”他凝視着我的眼睛,聲音低沉而堅定,像是在許下一個不容置疑的承諾。

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我沒有回答他。

也沒有拒絕。

隻是任由他握着我的手,感受着他掌心傳來的,那股滾燙的、不容忽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