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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扔給保姆,驅車揚長而去。
疲憊地回到家,我卻看到鋼琴被扔在了草地上。
說着在國外出差的兒子白笑天,拖着幾個大大的行李箱走進來。
“媽,珊珊阿姨要在國内待段時間,暫時在你們這住一陣子。她不喜歡吵鬧,我就把你的琴室騰出來給她做雕塑室了。”
看着他冷酷的模樣,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就像一個醜陋的、遊離在這家人身邊的怪物。
那架鋼琴,是他八歲的時候花光壓歲錢,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那個曾經在陽光和微風裡跟我一起彈着琴,抱着我的胳膊撒嬌:“我最愛媽媽了”的男孩,早已經消失在時光裡。
忍着剜心的疼痛,控制着不讓眼淚掉下,我盯着他笑了。
“白笑天,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母親的。”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尴尬和不悅,就在此時,背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白耀文帶着林珊珊走進院子,他用和白笑天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冷漠地凝視着我。
“珊珊怕黑,你的屋子陽光最好,你暫時搬出來,讓她住吧。”
我斂下眸子,點了點頭:“好,我會把我的東西都搬出來。”
原本以為我會反對,而我淡淡的模樣卻讓他莫名的措手不及,臉色怔愣。
“雪玲”
“雪玲你真好啊!那這段時間我們就好好相處了。”
林珊珊打斷了白耀文的話,笑得十分得迷人。
我不再看他們,徑直轉身走上了樓。
回到卧室,佝偻着身子,把沉重的東西一袋袋地拉出來。
當我把三十年的回憶全部扔進了垃圾車,白耀文走了出來,皺着眉頭:“怎麼扔這麼多東西?”
“不過是一些再也用不上的垃圾。”
看着我平靜得可疑的模樣,白耀文總感覺有什麼不對,打開我手邊的袋子,手一頓:“這些不是我以前送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