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榆的話像一道咒語,徹底擊垮了路晉最後的理智。
他看着林榆轉身離去的背影,那背影決絕得像從未認識過他,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疼得他幾乎窒息。
接下來的幾天,路晉像個遊魂一樣在米蘭街頭遊蕩。林榆的冷漠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插在他的心髒上,日夜淌血。
他的失眠,幻覺也越來越嚴重,總是看到林榆渾身濕透地站在雪地裡,眼神怨毒地看着他,嘴裡反複念着,“好冷……路晉,我好冷……”
絕望像藤蔓一樣纏繞住他,最終滋生出一種偏執而扭曲的念頭——他要贖罪,要用最極端的方式,去感受她曾經承受的痛苦。
這天清晨,天還沒亮,路晉就瘋了似的跑到畫廊外。
林榆打碎的水晶碎片還散落在地上,被露水打濕,泛着冷冽的光。
他像着了魔一樣蹲下身,用手指一片片去撿那些鋒利的碎片。
指尖被劃破,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染紅了透明的水晶。
但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依舊瘋狂地撿着,掌心很快就被割得血肉模糊,鮮血順着指縫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詭異的紅花。
他捧着那些染血的碎片,跌跌撞撞地跑到剛下課的林榆身邊,眼神偏執又癫狂。
“榆榆,你會原諒我的。”
林榆看着路晉瘋魔的樣子,聯系了路家人。
路晉跑到學校的景觀湖旁,湖面結着一層薄冰,寒風卷着碎雪,刮在臉上像刀割一樣疼。
“榆榆,我錯了!”
他對着林榆嘶吼,聲音嘶啞得像破舊的風箱,
“你看,我的手在流血!和你當初一樣疼,你看到了嗎?!”
他舉起流血的手,任由寒風将傷口吹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