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姐夫出了孝期,晉陽伯府傳出話來,想要和我們越家延續兩姓之好。
母親本不太同意,她畢竟了解我,知我從小自在慣了,不願去高門大戶過日子。
可姐姐留下的兩個孩子讓她太過牽挂。
如今伯府人口複雜,伯夫人身體不好,家中中饋乃是二房的夫人李氏掌管。
李氏也有一子,比佑哥兒大兩歲,她為人尤為喜愛掐尖出風頭。
姐姐所出的兩個孩子整日困在自己院子裡,被奶娘帶着,越發小家子氣。
若是繼母進門,兩個孩子後面的日子更不好過。
我左思右想,終究放心不下,無非是花十年時間罷了。
十年後,雲姐兒也該出嫁了,佑哥兒亦能長大成人。
屆時我二十六歲,再回嘉峪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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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對母親說:「既然是托付于我,我便要行母親職責,佑哥兒金貴,犯了錯,我可能打他?」
母親連忙點頭:「自然可以,若是你不打,捧殺寵溺,我才擔心呢。」
這還差不多。
我繼續:「那雲姐兒呢?能不能罵?」
「沒問題。」
母親還算是明理。
我最後道:「那姐夫呢,我早看他不順眼了,能不能揍?」
母親抹了把汗:「這得問你婆母了,畢竟他也不是我生的……」
「……」
最後,我鄭重道:「母親,你可信我?」
母親深深望着我說:「你是我的孩子,更是你外祖父教養長大的,智勇雙全,一身正氣!我不信你,就沒别人可以相信了!」
有這句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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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帶着從嘉峪關帶回的人手和大批嫁妝,如衆人所願浩浩蕩蕩嫁去了晉陽伯府。
續弦一般都沒有我這般豐厚的陪嫁和陣仗,晉陽伯府的人眼明心亮,立刻明白了我在娘家中的地位不輸姐姐。
新婚之夜,我本想和趙玉華說清楚。
從此搭伴過日子、養孩子,井水不犯河水。
誰知直到月上中宵,這厮才喝得醉醉醺醺的,被幾個小厮踉踉跄跄地扶回房裡,倒頭就睡。
我的侍女們面面相觑,道:「姑爺……怎能這樣?」
新婚夜不喝交杯酒,不洞房,實在是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