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那張曾經說愛我、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臉,覺得陌生而冰冷。
沈菲菲似乎玩膩了,漫不經心告訴我實情,“行了,我也不逗你了,告訴你實話嗎,貓早就在送給我弟弟第一天就被打死了。”
這一瞬間,我什麼都聽不見了。
我沒有力氣反駁了,隻是彎腰抱住自己的肚子,一點點蜷起來。
疼,真的好疼。
不是肚子,是心,是從骨頭裡往外翻的疼。
我的眼淚一滴滴落下,砸在地上。
隻是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眼前全是血色,我聽見自己在倒下時,有誰驚呼了一聲。
我暈過去後,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是七年前的夏天。
周明遠剛追我不久,我們一起坐在長椅上,身後是晃動的綠葉和蟬聲。
他幫我擋住熾熱陽光,把奶茶舉到我嘴邊,一點點喂我喝。
我說太甜了,他笑着摸了摸我的頭,說:“甜點好,甜才像你。”
我臉紅了半邊天,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
後來,有一次我在學校被幾個女生圍着欺負,說我配不上周明遠,還撕了我給他寫的手寫卡片。
我躲在洗手間不敢出來,手機沒電了,哭得像個孤兒。
可門外突然響起他冷硬的嗓音。
“你們欺負她,有問過我嗎?”
門打開,他站在光裡,像從天而降的英雄。
他沖進來,一把把我護在身後,對那群人冷聲警告:“誰再碰她一下試試。”
我記得那天我特别不争氣地說:“你以後一直這麼保護我好不好?”
他低頭親了親我的額頭,說:“一輩子。”
我那時是真的信了。
信得全身心都交了出去。
夢到這裡,那個少年卻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冷笑。
“你還真是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