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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笑起來牙齒白白的,跑得比我快,摔了跤哭得比我還大聲,卻又轉頭給我揉膝蓋說“别哭别哭,我賠你一根棒棒糖”。
後來他家搬走了,我們失聯多年,隻聽說他去了外地創業,也沒再見過。
“他不是一直在上海那邊?”我問。
“他這幾年創業做得不錯,聽說最近剛拿到一輪投資。這些年想定下來,找個人結婚。”
我媽看着我,語氣輕描淡寫,“相了幾個,别人嫌他不成熟,他也覺得那些人看不上眼,反正就沒成。”
我一下子笑出來:“他以前就那樣,小時候我才是他班長呢,他考試還要抄我。”
“哎喲,說不定人家現在成熟啦。”我媽朝我擠眉弄眼,“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我們你在哪,說這次一定得見見你。”
我頓了頓,沒說話。
晚上六點,客廳的燈打開,茶幾上擺了水果和小點心,我抱着小團團坐在沙發上。
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
徐斯遠穿着一件幹淨的白襯衫,袖口卷起,整個人站在我家門口,逆着夕陽的光,微微眯着眼笑,像從我童年的某一頁裡走出來的模樣。
“文熙,好久不見。”
我站起來,嘴角不自覺彎起:“徐斯遠,好久不見。”
“你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他笑得溫柔。
我輕輕笑了笑,把門打開,“你也沒怎麼變,還是一臉‘你又來我家蹭飯’的樣子。”
他被我噎了一下,摸了摸鼻子:“不是你媽說歡迎我随時回來的嗎?”
“她那是客套。”
“可我聽進去了。”徐斯遠笑着擠進門,和我爸媽打了招呼,視線很快落在我懷裡的小團團身上。
小家夥正靠在我肩頭,小手抓着我衣襟,嘴角微微翹起,像是做了個甜甜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