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崇茗溫柔地扶着溫思南到後座上,他一腳油門,五分鐘後就到了京城最大的醫院,下車後忙抱着溫思南往急診趕去。
他全程都沒注意到副駕上的我紅着眼,頭頂的傷口一直往外滲血。
我強忍着疼痛推開車門,用盡力氣向醫院大門走去。
大雨傾盆,任由雨水打濕傷口。門口的護士見到我時吓一大跳,馬上給我處理了傷口,又帶着我去做全身檢查。
我在病房裡一直輸液到深夜,意識恍惚間,我想起了往事。
和言崇茗在一起後,他經常帶我去飯局結交權貴,有次聚會時,有兩家股東因意見不和當場大吵起來,掀桌時碎裂的玻璃彈到我的手腕,很快鮮血直流。
言崇茗得知後很快趕來,當場讓助理斷了和兩家的生意往來,着急地送我去醫院包紮傷口。
現在我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卻毫不在意。我苦笑出聲。
第二天稍有好轉後我顫顫巍巍地回了家。我準備收拾行李直接離開。可我剛推開門時,溫思南在言崇茗身旁,低頭沉默,眼尾泛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言崇茗見我終于回來了,眉宇間的怒意再也壓不住:
“是你幹的?故意把南南的行蹤透露給她家的仇家,真是夠心機的啊。”
我心一頓,疑惑地看向沙發上的溫思南,她正歪着頭斜睨着我,薄唇很快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歎了歎氣,一臉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我根本不知道她家還有什麼仇家,她的行蹤我更是不得而知。”
言崇茗臉色更加陰沉,把一沓照片甩在我臉上。
“那這些照片,你怎麼解釋?”
我的臉被打得微紅,拿起照片一看,我瞪大了眼睛。
這是昨天和那個買家在咖啡廳交易的照片,難怪那個男人這麼爽快,也從不砍價,隻是要求面交。
我呆愣在原地,見我沉默,言崇茗認為我是默認了,冷冷說道:“從今天起你就在房間裡思過,隻要南南不原諒你,你就别想出一趟門。”
“崇茗哥哥,我沒事的,念念姐也是羨慕你一直陪着我,才出此下策的,我想她肯定已經知錯了…”
溫思南看似替我求情,很快又表現出一副柔弱姿态,言崇茗直心疼,抱着溫思南回房休息。
我被管家‘請回了房間’,潮濕陰冷的格間和我的心相比,簡直就是南國之春。
我拿着那個秘密的鐵盒,極力克制手抖,我寫下了被言崇茗冤枉,被溫思南陷害的委屈。
眼淚滴落在紙的落款上,99被暈花,和言崇茗在一起後,戀人之間該做的100件小事我們并沒有按約定完成。
反而是我默默記錄的讓我失望的事,竟然已經到了99件,早已超過了那屈指可數的甜蜜回憶。
我擦幹眼淚,拿起手機給醫院發去了早已編輯好的信息,準備抓住機會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