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他也知道，外面必然是顔沐笙。
若說以前，莊靳揚還想報複她，讓她也嘗嘗過去那些年，他所經受的痛苦。
但如今，他卻隻想和顔沐笙好聚好散，從此做一對陌路人。
而這一切的轉變，隻因為林星俞。
所以莊靳揚打開了門，看着顔沐笙，他主動道：“我們談談吧。”
……
找了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天台，莊靳揚帶了兩罐啤酒，和顔沐笙走了進去。
夜晚風大，莊靳揚的衣擺被吹了起來。
他走在前面，能感受到不太明亮的燈光裡，顔沐笙複雜地眼神始終落在他的身上。
“你今天……過得很開心是嗎？”
顔沐笙艱澀的聲音響起，莊靳揚倚靠在欄杆上，伸手準備拉開啤酒的易拉罐，顔沐笙卻主動接了過去，将啤酒打開後，才還給莊靳揚。
莊靳揚看着手中啤酒，忽然笑了：“顔沐笙，你知道嗎？以前，你從來沒有替我開過任何飲料瓶。”
這隻是很平淡的一句話，顔沐笙的手卻抖了一下，啤酒灑在手背上，很冰涼。
“的确，我今天很開心，這是我兩輩子最開心的約會。”莊靳揚喝了一口啤酒，氣泡在他嘴裡爆開，密密麻麻地包裹着他的心髒。
“不用僞裝成什麼保潔或者工作人員才能在錄音室裡見一面，也不會被當做蛇蠍，被人避之不及。我可以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在外面約會，被人認出來就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很輕松。”
莊靳揚的聲音很平淡，每一個字卻都像打在顔沐笙的心髒上，讓她泛起密密麻麻的痛苦。
“我現在，也可以……”
顔沐笙艱澀的話語還沒說完，莊靳揚搖了搖頭。
“顔沐笙，你不明白的。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我一直在等你主動公開我，主動承認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從滿心歡喜等到最後，等到最後……”
莊靳揚的聲音也漸漸染上了鼻音，他猛灌了一大口酒，而後笑得很苦澀。
“等到最後我死了，我都死了，都沒能等來你的一句公開。”
“你知道嗎？本來我不會計較的，我曾經一直以為，你是低調，不願意粉絲關注你的私生活而已，我一直這麼安慰自己。可你轉頭便公布林澤熙是你的男朋友。”
“你讓我覺得，我是這麼差勁，這麼不值得被愛的人。”
莊靳揚說着，眼眶有些微紅。
那些和顔沐笙在一起時，本以為被他淡忘的心酸再次湧上心頭。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那不是淡忘，那是他不願再想。
就像是籬笆上的釘子，他自己拔出來了，本以為一切如舊，可每次經過，他都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不可修複的，釘子留下的痕迹。
不是不痛了，而是他選擇視而不見。
“阿揚，不是的，我當時公開他，那是因為那組豔照是他的，我不能讓他就這麼被毀掉，他以前幫過我，我隻是想幫他一把而已……”
顔沐笙急切地解釋着，“我本來的打算就是過幾個月事情平息了就和他分手……”
“那你知不知道，那條微博發出之後，網友會把這張照片安插在誰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