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裡,許茵是和我不一樣的人。
這種不一樣,很難用語言來描述,硬要說的話,就是……
我可以吃便宜的路邊攤,她不能。
我可以穿九塊九的短袖,她不能。
但這樣的原因是很匪夷所思的,所以我扯了個謊:
「我平常就用這個,所以就一起買了。」
但一說完,我就後悔了。
因為之前許茵幫我搬過箱子,肯定看到了裡面的東西。
綠油油的一堆飄柔,輕而易舉拆穿了我的謊言。
可許茵不是一個會給人難堪的人。
她隻是嗯了一聲,輕而易舉接受了我這個解釋。
就像是高三那年,我不小心弄髒了褲子,被女同學嘲笑時。
她突然站起來将人扇了一巴掌。
當着全校在國旗台檢讨,也隻是輕描淡寫:
「看她不順眼,吵到我睡覺了。」
大家都被許茵轉移了注意力,所以沒人注意到我扇女同學的那巴掌。
神燈啊神燈,世界上最隐晦的神燈。
許茵走出了幾步,又回頭:
「對面那家的米線很好吃,隔壁批發市場的短袖質量很好,舒膚佳的味道也很好聞。」
我沒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疑惑地擡頭。
「一點點。」
許茵食指和拇指張開,比出一個手勢:
「一點點東西就足夠養活我了。」
所以不需要人均幾百元的西餐廳,不需要兩三百一瓶的洗發水。
重逢後,許茵第一次叫出我的名字,她眉眼彎彎:
「顧景旭,我很好養活的。」
我沒想到江妄會直接找到我的店。
他看到許茵的第一眼,就直接撲了上去: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找了你好久。」
他眼眶通紅,俊朗的少年委屈得模樣是十分惹人心疼的。
果然,許茵擡起手放在了他的肩膀,是一個适合擁抱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