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川仿佛被“孩子”兩個字猛地拉回了一絲現實,他望向段婷兒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劇烈地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被責任感和一絲混亂的愧疚攫住。
他連忙伸手扶住搖搖欲墜、哭得梨花帶雨的段婷兒,語氣放緩,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遷就:“對不起,婷兒我我剛才失态了。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段婷兒突然臉色煞白,痛苦地彎下腰,雙手緊緊捂住小腹,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啊——!行川哥哥!我的肚子肚子好痛!好痛啊!是不是是不是我們的寶寶嗚嗚寶寶出事了?”
周行川瞬間臉色大變,所有的混亂和痛苦都被這聲尖叫暫時壓下,隻剩下驚恐。
他立刻彎腰,一把将段婷兒打橫抱起,對着傭人嘶聲力竭地吼道:“醫生!快叫醫生!立刻!馬上!孩子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段婷兒柔弱無骨地蜷縮在周行川懷裡,将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肩膀還在可憐地聳動着。
然而,在鏡頭下,在周行川視線盲區的那一瞬間,她緊貼着他襯衫的臉上,那抹精心僞裝的痛苦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逞的、冰冷而怨毒的弧度。
視頻戛然而止。
小西的信息緊跟着跳出來,充滿了鄙夷:“呸!真是夠陰險的!奧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先生還當她是什麼純潔無瑕的白月光呢,我看就是條會咬人的毒蛇!小姐,你走得對!”我關閉了視頻,回複道:“所以他們真的挺配的,我祝他們天長地久。”
小西八卦完了,關心地問我:“你在國外現在還好嗎?”
“嗯,我挺好的,謝謝。”
我在周家的時候,其他傭人都看不起我,表面上叫我“太太”,背後卻每天說我的壞話,斜着眼睛看我,甚至在段婷兒的指示下給我使絆子,隻有小西對我照顧有加。
甚至在好幾次段婷兒欺負污蔑我的時候,她挺身站出來維護我,後來還被段婷兒穿了兩次小鞋。
“那就好,最近我都挺擔心你呢。”
我誠懇地對她說:“你自己也要多注意安全。”
小西回複:“後面有别的消息我再告訴你,現在你走了這個家裡成天雞飛狗跳,看他們演戲還挺賞心悅目的哈哈。”
“好。”
确實,看他們把周行川家弄得雞飛狗跳,不得不說一句活該。
可是周行川也挺可笑,事到如今,本來就不愛,卻又要裝什麼深情。
他不知道,自己那根本就不是愛一個人的表現,隻不過因為人就是賤,得不到的時候,才拼命的想掌握、追回。可我們已經徹底完蛋了。
周逸遠住在城堡一樣的大莊園裡,下午,我和父親就在莊園裡逛了逛。
父親發現花園很大,就去找了管家,表示自己可以在莊園裡幹點園藝的活,他原本就是很好的園藝師。
原本管家是不肯讓他幹那些粗活的,還是我打了電話給周逸遠,周逸遠拗不過我,才答應了我們父女的懇求。
父親立刻開開心心的投入了自己的新工作。
看到他麻利的模樣,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更也沒有當初車禍時那驚心動魄的血人的樣子,我也感到一陣開心。
希望他能在這裡實現自己的價值,每天都過得充實,希望我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