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生命裡唯一的光,是我此生認定的、唯一的愛人。”
有記者不識趣地提到了我,他法律上的妻子,顧念之。
陸淮安的臉上,立刻流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無奈與悲憫。
“我和念之的婚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錯誤。是父輩的恩情,将我們強行捆綁在了一起。我尊重她,但我我從未愛過她。”
他停頓了片刻,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然後,他說出了讓全世界都為之震驚和憤怒的話。
“我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惡毒到什麼地步”
他哽咽了,淚水恰到好處地滑落。
“三年前那場手術,是知許唯一的生機。而念之,是全世界唯一的骨髓配型成功者。我跪下來求她,我把名下所有财産都承諾給她,隻求她能救知許一命。”
“她表面上答應了。可我後來才知道,她恨我,恨知許,恨到在捐獻骨髓時,用我們都不知道的手段,服下了一種能短期内改變骨髓細胞活性的禁藥”
他痛苦地閉上眼。
“都怪我,怪我沒有早點發現她内心的陰暗。最終,她因為禁藥反噬自身,當場死在了手術台上。但她也成功了她用最惡毒的方式,害死了我最愛的知許。””
這番颠倒黑白的謊言,瞬間将他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被錯誤婚姻耽誤,又被毒婦害死摯愛的世界上最悲情的英雄。
而我,顧念之,則被他輕描淡寫地釘在了“因妒殺人、自作自受”的恥辱柱上。
全世界都為他動容,都在唾罵我這個“世紀毒婦”。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是那個唯一的勝者。
但第二天,他的提名帖下方,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另一個提名。
它簡單、直接,甚至有些突兀。
“我想複活樓上的老婆,顧念之。”
提名人:沈聿。
一個陌生的名字。
全網都在嘲笑他,說他是個想紅想瘋了的跳梁小醜,是個三觀扭曲、同情殺人犯的奇葩。
可隻有我的魂魄,在看到這個名字時,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那些我生前血腥又屈辱的記憶,咆哮着将我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