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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安徹底敗了。
在商業和名譽的雙重死亡下,法律的審判,也随之而來。
我以“故意傷害罪”、“非法拘禁罪”、“過失緻人死亡罪”等多項罪名,正式向他提起公訴。
法庭上,我作為唯一的的證人,平靜地,向法官和陪審團,陳述了我在那張冰冷的手術台上所經曆的一切。
那根刺入我骨髓的、粗大的骨髓針,那份在沒有全麻下被活生生抽取骨髓的清醒劇痛,和陸淮安隔着無菌觀察室的玻璃,對我無聲說出的那句口型——“謝謝”。
我的證詞,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卻讓整個法庭陷入了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旁聽席上,甚至傳來了壓抑的哭泣聲。
陸淮安穿着一身昂貴的西裝,坐在被告席上,他請了全世界最好的律師團。
但此刻,他面如死灰,一言不發,所有的辯解在事實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最後一次見他,是在他被宣判的前一天。
在戒備森嚴的看守所會面室裡,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戴着冰冷的手铐,短短幾天,像是老了二十歲。
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全球首富,隻是一個即将被宣判的階下囚。
“念之”他看到我,那雙曾經意氣風發的眼睛此刻渾濁不堪,竟然流出了悔恨的淚水,“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看在我們曾經夫妻一場的份上,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隔着厚厚的防彈玻璃,對我磕頭,姿态卑微到了塵埃裡。
“是我鬼迷心竅,我太愛知許了我隻是想讓她活下來我真的沒想到會害死你”
我看着他那副痛哭流涕的模樣,心中卻再無半分波瀾。
我的恨,早已在複活的那一刻,就燃燒殆盡了。
“陸淮安。”我平靜地打斷他那拙劣的表演,“你不是沒想到會害死我。你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