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要不是因為她考上了帝都的大學,簡家别墅又剛好在這邊能有個落腳的地,簡如棠是恨不得直接去報到的。
提前一個月來帝都也隻不過是全了那份稀薄的親情緣。
隻是沒想到,或許她的父母還是真的挺歡迎她的?
正出神着,簡如棠那纖細白皙的手腕被一雙溫潤的手握住,拽着她的手就往屋裡走。
眼見着簡如棠跟着進了簡家别墅的大門,停在不遠處的那輛黑色suv才發動駛離,尾燈拉出了一條紅線。
副駕駛上的老者恭恭敬敬地轉身,對着後車座上閉目養神的青年道:“明霁少爺,确定是她嗎?這麼年輕真能行?”
嚴明霁那雙星亮漆黑的眸終于睜開,嗓音清冷:
“玄術這行不以年齡論短長。”
陳婉眼底噙着淚卻愣是不敢回頭讓簡如棠瞧見,趁着身邊花瓶遮擋的空檔朝着臉上摸了一把,這才清了清嗓子道:
“依依的身世我們從來就沒有瞞過她,這孩子或許是知道不是我們親生的,說話做事就更粘着我們,但沒什麼壞心。”
簡如棠對此不置可否。
她在玄門道觀待了整整十八年,繪制符篆、相面破陣的本事絕對是能在玄門裡排的上号的。就連師父他老人家都說簡如棠的短命命格怕是天妒所緻,可想而知她的悟性本事。
天妒英才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而簡依依耳尖眉平、臉頰凹陷顴骨凸出,乃是锱铢必較、淫邪奸佞的性子,現在這副柔弱的模樣也隻不過是為了讨好簡家,心裡還不知道積壓了多少悲憤。
“您是覺得自己教養的孩子沒有壞心,還是覺得她沒壞心?”簡如棠毫不客氣戳破這兩者之間的區别:“您多想想。”
陳婉愣在原地好久,久到簡如棠以為她不會再開口。
簡如棠剛準備起身上樓去看自己的房間,就再度被陳婉牽住手:“剛才就想問你,這麼熱的天你的手怎麼這麼涼?要不要我叫家庭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别是剛才在車裡熱壞了。”
簡如棠下意識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平安扣,朝着陳婉笑了笑:“師父說我命格特殊天生體涼,不怕熱的。”
其實原話并不是這麼說的。
師父他老人家是說她本活不到成年,隻是因為在道觀才沒挨雷劈,這回下山除了上學之外也是讓簡如棠自己找找出路,蒼天給簡如棠布下這絕殺的局也得留下一線生機。
脖子上挂着的這枚平安扣乃是他壓箱底的寶貝,能給簡如棠争取三個月的時間,但也僅僅隻有三個月。
陳婉聽見簡如棠的解釋稍稍放下心來,正要牽着後者的手要往樓上去看房間,就聽到門外傳來了引擎的聲響。
這動靜簡直太熟悉不過。
陳婉笑着拍拍簡如棠的手,把她往門口的方向推了推。
黑色添越上下來個身形颀長的男人,那張臉哪怕被墨鏡遮住了大半仍舊能看得出這臉型無可厚非的優越。
這人三步并作兩步朝着陳婉跑來,興緻沖沖說:
“媽,你這是從哪整來的小姑娘?我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