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如棠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觸碰愣了許久。
“當年你師父帶你走的時候還是襁褓裡的嬰兒,現在也長成大姑娘了。”簡父顯然是不會說什麼溫情的話,憋了半天也隻哼哧出這麼兩句,“過兩天給你辦個回歸宴,你好好準備。”
這話實在轉的生硬,但簡如棠愣是從這闆着臉的男人眼底看出了無所适從,脆生生應承下來。
“您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簡父看向她的眸色帶着些許不自然,但轉念想起來下午見到的那個少年,還是硬着頭皮對上了簡如棠探究的眼神。
“你久在道觀不知道帝都這邊的情況,當年你才出生就被批了命格說是天妒之體,你師父縱使有些本事也不敢與天争鋒,為護你性命與鎮守護國陣的嚴家達成了交易。
他們引氣運護你到成年,成年後你需每月給嚴家一滴指尖血作為回饋,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你下山了。”
刹那間簡如棠看向簡父的眼神變得不可置信。
簡如棠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命格,天妒之體哪裡是換個生活環境就能破除得了的,沒想到其中隐情竟是如此。
“這件事隻有我知道,若你不想辦這事我再想别的辦法。”
簡如棠看得出面前這個男人眼底的掙紮,能引氣運為己所用,那所謂的嚴家絕不能直接拒絕。
幸而她如今也不過隻有短短三個月的壽命,就算是他們嚴家要拿指尖血做什麼壞事,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無妨,我給他們就是。”
話音才剛落,簡如棠随手掏出來把匕首就要往手指上劃,被眼疾手快的簡父猝然鉗住手腕。
“你這是做什麼?”
簡如棠眨眨眼:“取指尖血啊,不是你說他們嚴家要嗎?”
簡父差點一口老血嘔出來,這麼殘暴的嗎?
稍作安撫後看簡如棠把匕首收起來,簡父這才舒出口氣,心裡卻格外駭然。沒想到這孩子被道觀養成了這樣的性子,旁人三言兩句就能引得她割手放血。
平日裡得是吃了多少苦啊。
還記得這這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還是個肉團,現在看,那臉頰都消瘦成了什麼樣。
“孩子你真是受苦了,待會吃飯的時候可得多吃點補補。”
簡如棠眨了眨眼,雖然不知道簡父究竟腦補了什麼,但還是順從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