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手術非常的成功,而且病人的情況遠比想象中的好很多,他的暈厥不是車禍導緻的,是因為暈血。”
簡如棠聽到醫生這麼說,差點沒控制住臉上的表情,忍了又忍,這才把心裡那股想要把病床上的人提溜出來問個清楚的火氣給壓下去。
她剛接到電話那會還真以為繪制的符篆出了什麼問題,誰成想着急忙慌趕過來就聽到這麼個荒誕的理由。
想起電梯裡錯過的那個渾身金光的大佬,簡如棠拳頭都硬了,這種可遇不可求的事全讓簡佐琛的暈血搞砸了。
強忍下火氣後,她這才重新挂起牽強的笑跟醫生道謝。
簡佐琛面色慘白如紙,臨近麻藥勁過去的時候,額頭上更是沁出了一層冷汗,手指不住地抓撓着醫院的床單。
哪怕是沒醒,喉間也發出赫赫的痛呼。
替他擦拭過幾次額頭後,簡如棠隻覺得脖子上那塊溫潤的玉竟是重新變得冰涼,電光石火間她又想起了電梯上那個青年,或許這人就是師父口中的一線生機。
事關性命,她瞬間坐立難安。
這副焦急的模樣終究是引起了簡烽政的注意,但凡家裡其他弟妹這般坐不住,簡烽政早就一個眼刀掃過去了,奈何他就是不忍心訓斥簡如棠。
應該是才找回來對她有些愧疚吧,簡烽政在心裡暗忖。
“有急事着急走嗎?我讓助理送你。”
簡如棠猛地擡起頭來注視簡烽政的眼睛,頗有些被抓包的心虛,在道觀時她的師兄就經常這麼試探她,滿滿的不信任。
“真讓我走?”
簡烽政的眼神瞬間晦暗,連這點小事都要再三請示确認,他妹妹究竟在道觀裡過的是什麼艱苦的日子。
“沒事的,以後哥疼你。”簡烽政鄭重其事道。
狀況之外的簡如棠眨眨眼,覺得這對話中間好像出現了什麼他倆都理解不了的岔子。
但現在不是掰扯這些的時候,對着大哥狠狠點頭後簡如棠腳步飛快地上了車,助理的油門更是差點踩進油箱裡。
抵達簡父公司的招待室時,隻有秘書在收起茶杯。
“請問,我爸剛才招待的那些人呢?”簡如棠的胸膛因呼吸急促而快速起伏着,“為首的青年應該是個跟我差不多大。”
秘書的反應很快:“您是問嚴先生嗎?簡總親自下去送客了,剛走沒多久。”
話音剛落的功夫,不遠處的電梯門就發出叮的聲響。
簡如棠側過頭看去,就見簡父已經上了樓,在父女二人對上視線的時候,後者更是匆匆過來。
“這麼快就回來,佐琛的情況應該是不嚴重吧?”
簡如棠雖然因為再次與那青年擦肩而過而感到懊惱,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但對上簡父那焦躁的眼神時還不忘了安撫。
“沒事,就是小腿骨折,現在應該快醒了,大哥在盯着。”
簡父這才如釋重負,臉上也終于有了點笑模樣。
“剛才那嚴明霁還提起你了,說跟你在電梯裡打了個照面但沒來得及說話,要是你能來得再早點,說不準”
簡如棠緩緩閉了閉眼:“命數而已,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