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姨佯裝鎮定地站在門外,手指幾番蜷縮都沒能鼓起勇氣敲開那扇緊閉着的門,終究還是對女兒的擔憂占據了上風。
咚咚咚!
“誰啊?”屋裡男人的聲音格外沉悶。
沒聽到屋外人的回應,男人的聲音更顯暴躁:“到底是誰啊?”
大門敞開看清來人的那刻,男人的眼眸中的心虛一閃而過,緊接着就是掩蓋不住的煩悶,“阿姨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彤彤沒回來過。”
簡家這種豪門大戶人家最不喜歡伶牙俐齒的傭人,桐姨能在簡家做這麼多年就是因着性子好,奈何在現在這種情形下就半點依靠也無。
“小澤啊,你跟阿姨好好說說,最後一次見到彤彤是什麼時候。”桐姨眼睛就要沁出淚來,心間更是密密麻麻的疼,“她昨天還跟我打過電話,肯定不會是離家出走的。”
張澤的眼底閃過陰狠,就知道那賤人不老實,竟還敢打電話求救。
可轉移到臉上的神色可就緩和了不少。
“阿姨,既然彤彤沒離家出走您就更沒必要擔心了不是?”張澤的耐心就要告罄,想着要找什麼借口把人攆出去,“既然您實在不放心,不如我就陪您出去找找。”
桐姨隻覺得被攙扶住的那隻手仿若被陰狠的毒蛇緊緊纏繞着。
躲在暗處的簡如棠更是覺得這個男人陰險狡詐,藏身在樓梯道裡隻能看得清這男人的半張臉,但也足夠了。
這張臉上奸詐淫邪之氣團團繞繞,奈何生了副文靜老實的好樣貌,不然也不會把桐姨的女兒騙得團團轉。
桐姨還在拖延時間,那男人臉上的不耐神色更是越來越明顯。
簡如棠佯裝路過般從樓梯上下來,腳步刻意停頓後對着張澤道:
“你們家終于開門了,小兩口屋裡成天都鬧騰些什麼動靜?哭叽尿嚎地看恐怖片呢?”
張澤的臉色瞬間鐵青,就連攙扶着桐姨的胳膊都微微用力。
這不同尋常的動作瞬間讓桐姨心底湧上來一個恐怖的猜想,她想要開口說話卻發覺自己的嘴唇都是顫抖的,隻能硬生生把胳膊抽回來。
“這幾天屋裡就我一個能有什麼動靜,我打遊戲不行?”
屋裡驟然響起重物落地的聲響,啪啪打臉。
“屋裡原來有人啊。”
或許是為了掩蓋他自己的驚慌失措,刻意拔高了語調質問:“關你屁事?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别不是來碰瓷的吧?”
估算着警察應該也快來了,簡如棠也不再跟他廢話,強硬把這色厲内荏的男人推開就要往屋裡闖,還不忘了給桐姨身上打個護身符。
萬一這狗男人發起瘋來動拳動刀的,自己在道觀這些你啊你修煉的本事倒是能應付,但桐姨可不一定能承受得了。
張澤眼見事态即将敗露,也顧不得在桐姨面前裝什麼好人,擡手就要扯住簡如棠的胳膊把她揪出去,奈何眼前瞬間一黑,随之而來的就是胳膊被反剪的巨痛,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個小姑娘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怒罵聲還沒能從嗓子裡逼出來,耳朵向來靈敏的他卻聽到了警笛聲。
桐姨見張澤被死死摁在地上,迫不及待地朝着那緊掩的卧室門奔去,卻在指尖觸碰到門把手的那刻猛然駐足,手指也跟着狠狠顫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