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如棠晃了晃手裡拿捏住了發絲,“待會有好戲看。”
錢立賢看着隐匿在人群裡的記者的後,嘴角全本噙着的冷笑更甚,還能騰出時間整整身上的西裝,但奈何前胸處添了塊髒污,無論怎麼整理,看上去都是那樣的不倫不類。
在錢立賢的受益下,那名記者搶先問,言辭格外犀利:
“我們都知道招标會當天簡家的人并沒有出現在現場,是由于總公司遭到了稅務的突襲檢查,這是不是說明簡家内部本身就是有問題的,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舉報錢氏集團呢?”
簡如棠站在簡烽政的身側,悄聲提醒說:“我給你兜底。”
雖然這話聽上去實在沒什麼可信力,但簡烽政的心裡還是咯噔了一聲,還從來沒有誰對他說過這種話。
偏頭對上少女雙眸,僵硬的唇角也跟着勾了勾。
巧妙避開這個記者言語裡挖的坑,簡烽政侃侃而談,甚至還能在被質疑的情況下,把話術引導到錢立賢的身上。
“錢總覺得簡家這次未能及時趕到招标會,是由于專業度不夠,還是他們的稅務方面真的出了問題呢?”
為了顯示公證,記者自然也不能隻扒着簡家不放,象征性地給錢立賢抛過去個傻子也能回應的問題。
錢立賢早就準備好了話術,眼神中的得意怎麼也掩蓋不住,甚至還能騰出時間朝簡父遞過去個挑釁的笑。
簡如棠背着手站着,手裡捏挲着張黃符紙。
白皙的手指飛快地舞動着,沒驚動身邊的任何人,手裡那張符紙就徑直變了模樣,若是能攤開手掌來一瞧,保管能看到個圓頭圓腦姜餅人形狀的紙片,懷裡還抱着錢立賢的發絲。
在錢立賢即将開口的前一刻,簡如棠輕輕打了個響指。
細細麻麻的絲線,立刻循着錢立賢的四肢纏繞到了簡如棠手中的小人身上,他的一切舉動都得受這紙人的控制。
[說實話,不然你承受不住後果。]
前一秒還心有成竹的錢立賢在聽到腦海中的聲音後愣怔片刻,直到發現自己拼盡全力也無法再發出任意一個音節後才慌了神。
“錢總?對于這件事您是怎麼看的?”
他仍舊想要掙紮狡辯,頭皮處卻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簡如棠此刻正面色如常地用纖長的指甲在紙人的頭上輕輕滑動着。
那種近似于死亡恐懼的召喚讓錢立賢腿軟。
“他們沒來得及去參加招标會當然是因為我派人實名舉報,”錢立賢眼底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卻隻能認命:“我知道他們的稅務沒問題,但隻要有舉報就得有查證,他們去不了。”
整間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别說是那些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們面面相觑,就連簡父和簡烽政也同樣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倒不是覺得他這個人做不出這種事,單純就是覺得錢立賢好似是瘋了。
這種事他做就做了,竟然還敢在媒體面前說,是個人物。
記者們怎麼可能放過這種驚天的自曝消息,那些沒被買通的人蜂擁而上,若不是有會議室的桌椅攔着怕是能将錢立賢整個人吞掉。
“有傳聞說,在招标會之前您就私下裡見過簡總,是否屬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