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就到你的酒店,抓緊時間收拾東西跟我走。”簡烽政的聲音格外冷硬,至少簡如棠從未見識過他這般模樣,“我大概還有五分鐘到,你提前到樓下等我。”
事實證明,簡烽政比他電話裡說得更急切。
簡如棠坐在副駕駛上,悄咪咪看着簡烽政那張急切的臉,小心翼翼地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回應她的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沉默。
車子一路狂飙,直到遇上了紅燈,簡烽政才猛地刹車。
簡如棠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沒系安全帶的話,或許這個時候自己已經被慣性的力道帶着沖飛出去,撞到擋風玻璃上了。
“剛才媽給我打電話說有人給她下藥,她隻讓咱倆過去。”
簡如棠心裡咯噔一聲,再次小心翼翼偏過頭來觑着簡烽政的臉色:“那她現在身體怎麼樣?沒出什麼意外吧。”
簡烽政氣到了極點連嘴唇都在發抖,眼睛通紅的模樣看上去像是剛從地獄者返回來的惡魔,眼瞧着綠燈亮起,一腳油門便踩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推背感讓簡如棠沉默。
簡如棠原以為目的地會是醫院,卻沒想到隻是一個私密性極好的咖啡廳,陳婉手中緊緊攥着檢測報告,哪怕是瞧見簡烽政和簡如棠進門,臉上那股頹敗的表情也沒好到哪兒去。
看着她現在這副模樣,簡如棠還是沒把那句“媽”叫出口。
“這個是藥物鑒定報告,你們先看看。”
陳婉把報告書推到了簡烽政的跟前,自己的視線卻在空中跟簡如棠相撞,在看到簡如棠把視線撇開後徹底紅了眼。
藥物檢測和報告上标注得非常清楚,這是一種精神類藥物,雖然藥物本身沒有多少毒性,卻會在日積月累裡使人格外暴躁。
“媽,下藥的人是誰?這應該不難查。”
簡烽政很清楚既然母親能把他和簡如棠叫來,就說明已經知道了誰是兇手,而且不想把這事鬧大,才選了這麼隐秘的地方。
陳婉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眼神不住在簡烽政和簡如棠身上來回打量着,好半晌才痛哭出聲。
“我難道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依依嗎?她怎麼能在背地裡給我下這種藥。”陳婉控訴的聲音在包廂裡回蕩,她所營造的慈母心懷被簡依依徹底打碎,“她怎麼能這麼沒良心!”
簡烽政來的路上想過了很多答案,甚至覺得會不會是簡父在商場上又得罪了哪些小人,卻沒想到這個賊竟是家賊。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真是亘古名言。
“那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簡如棠是這個包廂裡最冷靜的人,面上甚至沒有多餘的神情,“你忍心給簡依依一個教訓嗎?”
陳婉那副傷痛欲絕的模樣驟然僵硬。
是簡依依也是她養了十幾年的女兒,真心實意捧在掌心裡的,出了這事她也隻覺得悲痛,但若真把簡依依送進去終究還是舍不得。
看着陳婉驟然間陷入沉默的模樣,簡如棠的心裡就有了答案,嘴角剛要挂上一副嘲諷的笑,就聽到陳婉說:
“前幾天媽媽真的不是故意對你那麼刻薄的,隻是在藥物作用下脾氣刻薄了些,我這回特意把你叫來,是想給你道歉。”
簡如棠心裡格外酸澀,但還是倔強地撇過臉去。
陳婉痛苦地搖着頭:“我跟你保證,你的認親宴依依她不會出現的,我會好好管教她,原諒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