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鬼眼通幽、天眼辨妖嗎?待會睜眼後透過掌心的孔洞往外瞧,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表露出異樣。”
謝君清的手腕輕輕顫抖一瞬,頓時有些膽怯。
簡如棠以兩人手腕上的玉镯為媒介将朱砂飛快點上去,藍白色光暈後那點上去的朱砂竟是消失不見。
“你隻有三十秒。”
謝君清忙不疊地睜開眼,眼前的事物變得折疊扭曲,原本熟悉的場景全都變了味,連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裡的光線都變得模糊。
她按捺興奮的情緒往遠處眺望。
宴會廳裡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早已看不清臉,各自的身上都彌漫着霧氣,那些身負金光紅光的人甚至能凝結出祥雲的紋樣,而那些周身頹敗的人身上聚攏的那些黑氣卻像是把整個人都被包裹起來。
她格外謹慎地朝着四周打量,沉思幾秒後突然開口:
“那些灰黑色的霧氣是什麼?”
簡如棠輕輕歎了口氣:“灰色的晦氣,黑色的死氣。”
那驚駭的景象從眼前消失,謝君清在原地呆愣好半晌愣是沒緩過神來,直到看見有人朝着甜點區這邊走來,讷讷道:
“那就是有人來找你晦氣來了。”
就在簡如棠愣神的功夫,便瞧見迎面走來了幾個富家小姐——正是方才跟簡如棠撕破臉的那群人。
果然如同謝君清所說的那樣,渾身沾染着晦氣。
林娜趾高氣揚地踱步到簡如棠的身邊,視線自然也分了些到謝君清的身上,腦海中思量半晌都沒想起來這人是誰,就默認是眼巴巴湊上去的小門小戶。
不是謝君清沒排面,實在是她的交友檔次夠不到謝家的門檻。
林家就算是有點資本,跟簡家搭上線時也得讓親生女兒去做簡家養女的跟班,他們倒是想直接攀附簡如星,也是沒那個機會。
“今天再怎麼說也是如棠小姐的認親宴,就穿着這麼身雜牌旗袍,未免有些太寒酸了吧?簡家也不怎麼重視你嘛!”
簡如棠不動聲色地挑挑眉,把這些譏諷的話全盤接收。
她是全然把這個林娜當笑話看的,玩植物大戰僵屍都是無敵的那種,因為壓根就沒腦子。
簡依依就算是搬出去住,明面上也是簡家人,簡父哪怕僅僅是維護簡家的臉面,也不能讓始作俑者林家好過。
而林娜得罪了簡家養女還不夠,還要在簡家親生女兒面前蹦跶,怕是覺得跟簡家的合作太穩固,想嘗嘗上門道歉的滋味了。
“如棠身上穿着的這件是褚師傅的作品。”謝君清嘴角微微牽動,“無知還要秀存在真的很可怕。”
簡如棠蠻意外地扭過頭去,沒想到謝君清說話也有這麼噎人的時候,随即也憋笑着上前。
“姑娘要是有那個閑心逸緻來管我們簡家的家務事,倒不如抓緊時間找個能平事的大師,把你藏在枕頭底下的那個狐仙給送走,也是時候該到反噬的時候了。”
林娜臉上那副叫嚣的神色在聽到“狐仙”二字時變得慘白。
這件事情她明明瞞得很好,簡如棠究竟是怎麼知道自己請了狐仙的?甚至還說會反噬。
這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