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镖回到簡家時臉上的不可置信仍舊沒消散。
他真是覺得這人神戳戳的,随着警察那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落下,跟蹤那小子的嘴皮子就沒合上過。
簡父聽完保镖的彙報,臉上可沒有半點輕松的意思,直到确信簡如棠身上沒受什麼傷,這才放下了那高懸的心,又道:
“今天惹出來這遭事應該也沒那麼好解決。”
陳婉啪嗒一聲把筷子擱置到了桌面上,美目怒視着簡父,說出口的話也不像平日裡那麼溫婉。
“孩子又不是故意招惹上他們的,他們孫家不就是手裡拿捏着一些資源和人脈,你是不知道那個姓吳的潑婦她話是怎麼說的,她竟然要扇如棠的臉,我呸!這種事她也敢想。”
氣悶的情緒在陳婉的胸腔裡來回激蕩。
簡父讷讷放下筷子,朝着簡如棠投去了個求助的眼神,明明他不是這個意思的,隻能耐下心來哄。
“阿婉,我也沒怪孩子。我是說他們孫家耀武揚威慣了,今天在如棠身上吃這麼大個虧,肯定會不擇手段。”
話正說着,簡父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為了不打擾家裡的人繼續吃飯,簡父索性起身去書房接電話,這通電話的時間足以稱得上漫長,簡父下樓時的臉色也相當難看。
陳婉囑咐桐姨又把桌面上的菜給熱了一遍。
“孫家?他們那邊怎麼說?”
簡父點了點頭,就連目光中也帶着閃爍,似乎是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難以啟齒,好半晌才把視線落到了簡如棠身上。
豪門圈子裡腌臜的事很多,但真正鬧到明面上的卻沒多少。
警方那邊從跟蹤那人嘴裡得知消息,也隻是把吳安雅傳喚過去口頭警告一番,孫總這通電話打過來明面上是要求得簡家的原諒,實則是敲打。
話裡話外全都是拿着資源人脈做要挾。
“限咱們三天之内上門賠禮道歉,那意思是不準備輕輕揭過。”簡父的話帶着些猶豫,哪怕他也真心疼愛簡如棠,也不能把簡家這麼多年的基業當兒戲。
“如棠,隻是道個歉,我到時候陪你一起去。”
此時此刻的陳婉不由分說照着簡父的胳膊狠狠拍了一巴掌,埋怨的眼神怎麼也掩蓋不住。
簡父眼底的哀傷和不情願簡如棠看得一清二楚,也知道在這件事上是孫家欺人太甚,孫家從上到下都是這樣的品行,怪不得會生出那樣的兒子。
簡如棠也不準備繼續當縮頭烏龜,随即抿嘴笑了笑:
“爸你說什麼呢,這歉還輪不着咱們道,等着瞧吧。”
聽着女兒那格外笃定的聲音,簡父竟是不自覺地把心安頓下來,眉心處的那抹愁緒也漸漸消散。
眼神又落到簡如棠夾過來的那塊鳗魚上,堅定點點頭。
簡如棠攥了攥拳,眼神格外透亮,既然孫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叫嚣,可就别怪沒給他們留退路了。
與此同時的孫家莊園裡,
孫曉凱突然間擡手捂上了肚子,劇烈的絞痛讓他整個人從沙發上跌落,蜷縮着身子想要往外爬,但額頭卻沁出了一層冷汗。
“叫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