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父也沒想到自家閨女說話能這麼直接,頂着火辣辣的太陽渾身冒汗,倒不是在氣勢上認了輸,單純是覺得這話直白到尴尬。
“我們哪敢擺什麼排場、端什麼架子。”
有些話簡父不方便說,陳婉就索性接過了話茬,視線更是有意無意落到了吳安雅的身上,轉而換了話鋒替女兒主持公道。
“有些事也不能怪我們家如棠說話直白,昨天中午這孩子可是哭着回來的,說是您在電話裡把她罵得那叫個難聽。
當時也是趕巧,如棠還在許家做客呢,當着那麼多的人的面下不來台,心裡憋悶着氣也是理所當然,二位不會計較吧?”
陳婉這話确實像是在打圓場,但細聽下來卻更像是诘問。
簡如棠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她什麼時候哭過?!
吳安雅的臉色在這番話落地後更是漲得通紅,求助似的給自家老公遞去個眼神,換來的卻是憤懑的怒視。
這件事他根本就沒聽吳安雅提過,不然也不會這麼被動。
真當這簡如棠是個沒頭沒臉的小姑娘啊?
先不說簡家給辦認親宴這事搞得聲勢浩大,就是看在能簡如棠被謝家認作幹女兒的份上也不能做得太過。
劈頭蓋臉地責罵,吳安雅是這能給他找麻煩。
雖然就算他得知後,也不會覺得這是什麼棘手的事,但他相當讨厭那種事情不在自己掌握裡的感覺。
用眼神警告完吳安雅後,孫總這才再度腆着笑臉對上簡父,示意助理把提前準備好的東西都搬出來。
“這事我确實不知道,也不知道如棠在我夫人那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孫總臉上挂着歉意的關懷,“我這回特意把從拍賣會上買下的那瓶羅曼尼康帝帶來了,算是賠罪。”
這禮到還算是說得過去。
簡如棠看得很清楚,這位孫總哪怕把姿态擺得很低,眼神中暗藏的那股狠勁也沒有消散的迹象,甚至在他把頭低下去時更濃厚了些。
“進來說。”
孫曉凱是被擔架擡着進的簡家别墅,俨然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樣,直到進門時醫護人員不小心的磕絆才讓他皺了皺眉。
“孩子實在是疼得受不了,就給打了麻藥。”孫總看着昏睡的兒子,眼底的疼惜一閃而過,“我聽說,曉凱這是鬼嬰纏身?”
簡如棠看着孫總的助理把要用的那些古物全都搬進來後,好整以暇地挑眉朝着吳安雅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件事還不着急談。”
孫曉凱還在痛苦中哎呦哎呦地喊着,孫總聽見簡如棠這麼說,心裡的火氣也差點沒壓住,眼尾是非常不屑的冷笑。
“如棠你還小,不懂的人情世故裡的彎彎繞繞,做事拿喬一遍也就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戲耍我們,這不合适吧?”
簡如棠也沒跟他做過多的争辯,走到那堆所謂的古物跟前蹲下來細細查看,果然有兩件是現代工藝的味道。
“夫人,我應該跟您打過招呼,說這些可是救你兒子用的吧?”
簡如棠起身時微微整了整發皺的衣衫,随後歎着氣搖了搖頭。
“古物存于世間千百年,多多少少沾了些靈性,這東西完全可以抵消鬼嬰帶給你兒子的怨氣和死氣,那你現在帶着這些破爛過來是什麼意思?兒子不想救了?”
“如棠,你可能是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