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在簡如棠的房門外躊躇了許久,正要敲門卻看見了桐姨,她正端着一盅炖好的燕窩拿上樓。
“給如棠送的嗎?讓我來吧。”
“夫人,這是如棠小姐交代了讓我給您炖的。”
桐姨笑着端着炖盅,把陳婉帶離了簡如棠卧室的門口,勸慰說:
“有句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前段時間依依小姐給您下藥的事可就在跟前呢,是藥三分毒,您現在還得将養身子,把依依小姐留下來,不是讓如棠小姐憋屈,是讓您自己憋屈。”
陳婉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但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簡依依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如星當槍使,隻要想起來如星剛才說的話,她就心髒抽疼。
什麼叫她沒出什麼事?等真出了事怕是晚了。
“簡依依在家也住不了多長時間,”陳婉深深歎了口氣,覺得格外心累,又想起什麼事的囑咐說,“千萬别讓她進廚房。”
直到聽見門口離開的腳步聲,簡如棠這才探頭探腦地走出了卧室,朝着折返回來的桐姨眨了眨眼。
那些話是她教着桐姨說的。
她那三姐簡如星耳根子軟,就是遺傳了陳婉。
有這麼個軟肋在,隻要簡依依打定了主意想要搬回簡家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個時候就要給陳婉打一劑強心針。
“如棠小姐,夫人她也是顧念着如星小姐的臉面才同意的。”
桐姨雖然打心眼裡也不贊同這個做法,但畢竟主人家的事她也不能插手,隻能格外疼惜簡如棠。
“對了,彤彤姐恢複得怎麼樣了?”
“明天就能出院了,”桐姨的臉上終于展露出了笑意,“有烽政少爺的幫忙,警察那邊對張澤的審問也進展得很順利。”
張澤剛被帶走那幾天還色厲内荏的說自己沒錯,不過就是家暴了個女人而已,更是在得知彤彤懷了他的孩子後欣喜若狂。
他總覺得女人隻要懷了孩子,就必須得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直到得到彤彤打胎的消息,他在看守所裡連帶着桐姨一起罵。
還罵的相當難聽。
提到這事,桐姨接連抹了好幾把臉。
“前兩天那個張澤的爸媽還去醫院鬧來着,逼着彤彤給他們寫什麼諒解書,還是不寫就要到處宣揚我女兒是個恨嫁的,沒結婚就上趕着跟他兒子同居,還把他們兒子禍害進了牢獄裡。“
簡如棠稍稍訝異了一瞬。
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樣,臉上也跟着染上了擔憂。
“那彤彤姐那邊”
桐姨擡手把眼淚擦開,哪怕眼底仍舊閃爍着心疼,也強撐着從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擺擺手說:“沒事沒事,反正明天就出院了。”
“桐姨你稍等我一下,我馬上出來。”
簡如棠迅速閃進了卧室,給自己占蔔了一卦,卦象看上去還不錯,明天是個出門的好日子,好事發生的方位還在東北角。
如果沒記錯的話彤彤住的那個醫院就在東北方向。
這回可是連老天都讓她出手幫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