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門口看到雲松鶴的時候,簡如棠是有些心虛的。
畢竟這狐仙的金丹是獨一份的,答應給了師姐自然就沒有師兄的份,難不成他這回是來興師問罪的?
“師兄師姐你們怎麼一起來了,有什麼事嗎?”
簡如棠立刻朝着周雪茹遞眼神,奈何後者隻給她個愛莫能助的神色,緊接着就朝着病床邊走來,擋住了孫松鶴那駭人的視線。
“這不是師兄掐算着你受傷了,我跟他來醫院看看你。”周雪茹朝着簡如棠努努嘴,“你身上這些傷到底是怎麼搞的?”
肯定不是對付什麼狐仙搞出來的,那傷口看上去可不像是新傷。
不是因為分配不均的事,簡如棠頓時松了口氣。
原本周雪茹隻注意到了簡如棠那被架起來的腿,直到湊近了才發現她那雙原本白皙纖細的手都傷痕累累,瞬間紅了眼。
“這種事你怎麼不提早跟我和師兄說?”
師父多次叮囑過,出門辦事的時候一定要給自己算一卦,哪怕算自己的遭遇算不真切,也能大緻占蔔吉兇。
猜也知道簡如棠又把師父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這段時間簡如棠被各種長輩親屬耳提面命,耳朵都快起了繭子,正要随便說些認慫的話把師姐這關給對付過去,轉頭就看到了師兄那張冷淡的臉。
本來就是那種清冷的長相,此刻更是冷硬。
“下山之前我是怎麼交代你的?”
雲松鶴原本淡漠的眸子中終于沾染了情緒,垂在身側的手甚至都有些微微發顫,他根本不敢想如果簡如棠真出了事會發生什麼。
簡如棠縮了縮脖子,眼神更是開始閃躲。
她也知道在這件事上不占理。
“好啦師兄,”周雪茹連忙阻攔,“如棠她知道錯了,而且也是不幸中的萬幸,我摸着她的骨命還有延長的迹象呢。”
雲松鶴直到這時才愣了愣。
不由分說快步走過來掐住了簡如棠的手腕,冰冰涼涼的觸感還是讓他心裡發慌,但那比曾經有力的生機卻宣告着簡如棠似乎找到了破命的關竅,他眼底的那汪冰潭終于消融。
“你最近是接觸了什麼人嗎?”
雖然這話問得沒頭沒尾,但簡如棠腦海中還就真蹦出來了嚴明霁的身形,他那滿身的金光絕對是對自己有益的。
簡如棠這份扭捏的模樣落在雲松鶴的眼底有些吃味,但總是心裡再怎麼不情願,也無法改變能救簡如棠命的事實。
“其實我”
“不用說了,我大概知道了。”
雲松鶴刻意打斷了簡如棠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次的反應有些奇怪,輕咳兩聲扭過了頭,頭回不敢直視小師妹的視線。
“好事啊,這有什麼好遮掩的。”
周雪茹拽着師兄的胳膊往後拽,眼神裡的隐隐升起了責備。
師妹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乎呢,這麼诘問耽誤她休息怎麼成,更何況,大師兄的心思未免有些太明顯,都沒法跟師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