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飽飽眼中的自責,龜龜笨拙的用自己的身子蹭了蹭她的手心,安慰的說道:“放心吧,飽飽,爺爺沒事的,好歹也活了這麼些年了,就那樣一把不鋒利的匕首,根本刺不穿我的龜殼的,不信你看。”
飽飽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半信半疑的看向了龜龜的龜殼,看着上面的痕迹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龜龜哄了好一陣,飽飽才總算止住了眼淚。
到底是個幾歲的孩童,在龜龜和周圍小鳥的陪伴下,飽飽很快便忘了方才發生的事情,開始愉快的玩耍。
和外面愉快的氛圍相比,屋裡的氣氛就凝重了許多,蘇老夫人在蘇南曜的攙扶下坐了下來,看着在外面玩耍的飽飽,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南曜啊,如今我們府中可謂是多事之秋,先是老三媳婦險些中毒,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下毒之人,現在又是飽飽遭遇刺殺,賊人就在我們眼皮子地下逃之夭夭了。”
“再這樣下去可不行,你也知道祖母年紀大了,操持整個蘇府多少有些力不從心,老二媳婦又是個不省油的燈,祖母實在不放心将掌家的大權交到她手中。”
蘇老夫人的擔心并非是沒有道理,蘇南曜心中也清楚,雖然他和老二是兄弟,可這些年來他與老二之間的關系,卻談不上融洽。
他來到蘇老夫人身邊坐下,替兩人親自倒了一杯茶:“祖母,您的意思是”
“不如就讓你娘來掌家吧,這些年她一直借口身體不好,不管家,但事實是怎麼樣的,我們都清楚,那之前,她也是操持家事的,況且現在飽飽也回來了,你意下如何呢?”
蘇老夫人見差不多了,便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雖說現在明面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她在做主,可這個家真正的主人還是蘇南曜,若非不是他之前意志消沉,有時候甚至跑到煙花之地,蘇老夫人也不會将掌家大權握在手中。
蘇南曜并沒有立刻答應,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當年的情景似乎還曆曆在目,他忍不住緩緩收緊了拳頭,身子也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蘇老夫人見狀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拍了拍。
“南曜,祖母知道你心中還在為五年前的事介懷,可她畢竟是你母親,你要記住血濃于水,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害你,虎毒還不食子呢。”
“就算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為飽飽想想,她還那麼小,萬一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又該如何呢?”
屋裡是良久的沉默,蘇南曜别過頭,看向了院中的飽飽,此時的飽飽手上停留了一隻五彩的蝴蝶,她正想着給爹爹和曾祖母也瞧瞧,便看見自家爹爹看了過來。
于是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手舉起來,想要給兩人看看手上的蝴蝶。
她那清澈純真的眼神,就像一道光猝不及防的射入了蘇南曜的心,片刻後他緩緩收回眼神,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祖母,您說得對,改日我便同母親說說,這些日子讓您操心了,是孫兒不孝。”
“你能想通,祖母很高興,今日折騰了這麼時辰,我也把老骨頭也累了,就打擾你們父女兩人了。”
蘇老夫人欣慰的拍了拍蘇南曜的肩膀,拄着拐杖來到院中,和飽飽說了幾句話之後,便離開了院子。
下一刻飽飽便抱着龜龜興匆匆的跑了進來,隻見她一下便鑽到了蘇南曜懷中,一臉期待的看着他:“爹爹,剛才曾祖母和窩說,祖母管家了,飽飽可以經常見祖母了嗎?你說祖母身體不好,喜靜,會不會不喜歡窩呀?”
蘇南曜順勢将飽飽抱在懷中,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我們家飽飽乖巧可愛,機靈懂事,祖母肯定會喜歡你的。”
飽飽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經過這些日子府中下人們的精心照料,飽飽原本營養不良凹陷的小臉蛋,變得圓潤了不少,身上的那些傷痕也都消退了許多,現在的她看上去就是一個香香軟軟的奶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