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茵能感覺到,他的手變得更加粗糙了。
他剛剛奔三,頭上卻不知何時多了兩根白發。
可見這陣子,他過得并不好,也是備受煎熬的。
秦娥卿打破了寂靜,“太太喬先生,進去坐吧?”
喬茵沒有回應她。
她現在不是陸太太。
陸一函隻好自己開口,“進去坐吧茵茵。”
喬茵這才挺直了身子,微微點頭。
秦娥卿用樓梯的那套輔助設備,慢慢地把陸一函的輪椅升上了二樓。
喬茵也慢慢地,一步一步往上走。
這裡她太熟悉了。
樓梯底下邊上,還放着那個花瓶。
地上的血迹早就清理幹淨了。
但她的記憶還在。
她可以走出來,卻不能讓已經發生的事情消失。
那是多麼痛苦的一段回憶。
所有人都沉默着。
隻有木質的樓梯,因為承重而發出微微的聲響。
陸一函來到二樓,他手指着喬茵曾經睡過的卧房。
“那裡,一切都沒動,你的衣服日用品,都還在。”
喬茵很安靜,沒有接話。
陸一函邀請她到會客廳坐。
喬茵和哥哥一塊坐在軟沙發上。
溫和的燈光讓環境看起來格外美好。
但是總有那麼一絲冰冷存在。
她和陸一函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嚴格點說,應該是陸一函一直看着她,她一直沒看陸一函。
不過她終究還是客氣地問了句:“陸先生,怎麼受的傷?很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