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玉手捏着手絹兒,輕拭淚痕,陸方洲哪裡還敢有埋怨。
“師妹不必憂心,這事不賴你,你也是想他好罷了,不是你的錯。”陸方洲三言兩語安慰了下,“這裡風大,你快些回屋裡,别着涼了,我還有事,晚些再看你。”
陸方洲急忙離開,林心瑤急忙喊道:“師兄是去找嫂嫂嗎?若是見到嫂嫂了,請待我給她賠個不是,千錯萬錯都是心瑤的錯,讓嫂嫂莫要拿孩子的身體來撒氣。”
陸方洲身形一頓,臉色沉了下來:“好。”
屆時,沐梓音得知陸衍衡的情況,匆忙趕來,瞧見陸方洲也沒來得及打招呼,便往陸衍衡的院子走去。
陸方洲随步跟上,拽住她的手腕:“你上哪了?誰家的夫人膽敢徹夜不歸,衡兒險些沒命,你知道嗎?”
沐梓音皺眉,掙脫手腕,退至一步,冷然地看着他說:“陸公子請自重,如今你我已無情分,哪來什麼徹夜不歸之談,況且,讓衡兒受傷的人是誰,想必陸公子比誰都清楚。”
一番話怼得陸方洲啞口無言,隻是瞧見她這般疏離淡漠的樣子,眼底冰寒更甚。
沐梓音不願與他糾纏,迅速前往屋内看陸衍衡。
陸衍衡病情算是穩住了,但卻因此傷了脾胃,隻怕這段日子都得要小心照料了。
蘭翠苗一看見沐梓音,那張傾盆大口就擋都擋不住。
“你個死女人,你還有臉回來,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衡兒差點都被你害死了,哪個當媽的這般狠心,明知道孩子受傷了竟然還徹夜不歸,我們陸家哪點對不住你了,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
沐梓音吸一口氣走進去,目光直逼蘭翠苗說:“豈止是良心被狗吃了,就連眼睛跟腦子都被一并吃了去,不然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說不出這種颠倒是非黑白的話吧!”
蘭翠苗面色一僵:“沐梓音,你什麼意思,你竟敢惡言對自己的婆婆,信不信我家法伺候!”
“家法伺候那也得是你家的人才可以,如今我已走過火石跨過火海,跟你陸家沒有半點幹系!”
蘭翠苗氣得顫抖:“你你你、你好的的膽子!”
沐梓音已經懶得跟她糾纏,闊步走到床邊,蘭翠苗也是氣急眼了,伸手去拽她衣服。
一拉二扯,沐梓音煩躁地将她推開,蘭翠苗當即摔倒在地。
陸方洲帶着林心瑤進來,當即大怒:“沐梓音,你對我娘做什麼!”
沐梓音看着冷冽的男人迅速将蘭翠苗攙扶起來,那張臉黑得跟包公似的,恨不得将她卸了不可,若是以前她定會先求饒解釋。
如今她已經不想再做無謂的解釋了,信她的人,無需解釋,不信她的人,說破嘴也無用。
“嫂嫂,你有什麼氣就沖我來好了,伯母年紀大了,經不得折騰,衡兒身子不好更是遭不住罪,大人的私怨别遷怒家人身上,您要是真的生氣,那我這便離去好了。”林心瑤哭着說。
陸方洲那對眉頭又開始擰緊了,沐梓音不語,懶得看他們,轉身去瞧床上的陸衍衡,惺忪朦胧的眼睛微微睜開,應是被吵醒了:“娘親,你上哪了,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