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不說,一手奪過藥瓶,一手扼住她的手臂,親自給她上藥:“别動。”
沐梓音的手很細,很白,跟他對比之下天壤之别。
别說動了,就這手臂,一隻手指都能把她掰倒的程度,哪裡還動得了。
陸方洲等了許久不見陸衍衡回來,故此前來尋找,恰巧歐陽烨出去的時候沒關好門,一道縫隙正好可以瞧見裴淩霄與沐梓音兩人挨得很親近,心底那股無名之火唰的一下上來了。
“你們在做什麼?”
陸方洲沖進來,看見裴淩霄是在給沐梓音上藥,好像誤會了什麼,但看到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臂,那麼有力氣的大掌就這麼抓着他妻子白皙纖細的手臂!
剛剛下去的火立即又蹭蹭蹭地往外冒!
“放開她的手!”
裴淩霄聞言,緩緩擡起頭,目光冷冷地看向陸方洲,手上的動作卻并未停下,繼續仔細地為沐梓音塗抹着藥粉。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向陸方洲宣告,此刻他所做之事無需他人置喙。沐梓音被陸方洲的突然闖入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裴淩霄輕輕按住。“别動,藥還沒上好。”裴淩霄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帶着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沐梓音隻好作罷,低垂着眼簾,不去看陸方洲此刻鐵青的臉色。
但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會有些緊張膽怯。
陸方洲見裴淩霄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怒火中燒,一個箭步沖上前,伸手就要去拉扯裴淩霄。裴淩霄眼疾手快,側身一閃,輕松避開了陸方洲的攻擊。
他将藥瓶放在一旁的桌上,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陸方洲,眼神中滿是輕蔑。
“陸公子,莫要如此沖動,沐姑娘受傷,裴某不過是在盡舉手之勞。”
裴淩霄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在這小小的房間裡回蕩。
陸方洲氣結,咬牙切齒道:“我敬重你是德高衆望的将軍,但你與我妻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如此親密,未免不妥。”
裴淩霄冷笑一聲:“陸公子,說話可要講證據,今日若不是你對沐姑娘動手在先,她又怎會受傷?裴某隻是看不慣你欺淩弱女子罷了。”
陸方洲徹底爆發:“這是我的家事,容不得外人插手!”
裴淩霄卻隻是笑笑看向沐梓音:“沐姑娘,認為這是家事?”
沐梓音聽着兩人的争吵,心中那點僅存的溫度也消失殆盡。
她看着陸方洲,這個曾經她深愛着的男人,如今卻如此陌生,滿心滿眼都是對她的猜忌與懷疑,卻從不自省他與林心瑤的關系,自私自利到了極緻。
而裴淩霄,這個相識不久的将軍,卻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一次次伸出援手。
就連一個小女娃也知道要袒護她,但他呢?
除了欺負她,折磨她,質疑她,沒有半點是身為丈夫的樣子!
沐梓音深吸一口氣道:“夠了,陸方洲,你還要我說多少次,我已經走過了火石跨過了火海,從某種程度上我們已經和離了,你我之間再無半點關系,如今我跟誰在一起你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