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梓音握緊雙拳,指甲幾乎掐進肉裡:“陸方洲,你把宴青弄哪去了!”
陸方洲表情微微凝固,片刻恢複淡然,緩緩地走了下來:“你不顧身份跑來這裡大吵大鬧,就是為了你那個青梅竹馬宴青?”
沐梓音怒極反笑:“陸方洲,你我夫妻一場,我從未想過你會如此卑鄙!用三千兩黃金诓騙我,又設計綁架宴青,不過是想逼我出了這三千兩黃金,當真是好手段啊!”
話落,茶莊内一片死寂。
林心瑤臉色煞白,陸方洲的眼神卻驟然變冷,周身散發着危險氣息:“空口無憑的指控,信不信我讓你在京城再無立足之地!”
沐梓音毫不畏懼,直視着他的眼睛:“宴青到底在哪?”
陸方洲厭煩看她這雙質疑又笃定的眼神,移開目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若你不想太難看的話,最好趕緊離開,否則我可要讓人把你趕出去了!”
沐梓音盯着陸方洲閃躲的眼神,心中有些疑惑,雖然他确實不是好人,但向來都敢作敢當,若真的是他綁架了宴青,應該會承認才是,但此時卻不肯承認,難道是她誤會了?
“你敢做卻不敢認,當真是讓人瞧不起!你以為把人藏起來,我就找不到了?”沐梓音繼續說,死死盯着陸方洲的表情反應。
陸方洲負手在背,冷然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我再說一次,别在我的地盤撒野!”
沐梓音從袖中掏出一封密信甩在桌上:“這是綁匪送來的信,要三千兩黃金作為贖金,難道這真的是湊巧嗎?”
陸方洲拿過來看了眼,冷哼一聲:“僅憑一封不知從哪兒得來的信,就想污蔑我?沐梓音,你未免太天真了。”
林心瑤連忙嬌笑着打圓場:“姐姐,這可使不得,萬一弄錯了,豈不是傷了和氣?”
沐梓音卻不理會她,步步緊逼:“和氣?你設計陷害我的時候,可曾想過和氣?陸方洲,你若現在放人,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
“否則怎樣?”陸方洲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淩厲的氣勢欺壓而來:“沐梓音,别以為有裴淩霄撐腰,就能在我面前放肆?”
他眼神陰鸷,“别忘了,你現在不過是個被休棄的婦人,在這京城,沒了陸家,你什麼都不是!”
沐梓音心頭一痛,陸方洲真是無時無刻何時何地,都能想盡法子來傷害她。
沐梓音強忍着腕間的劇痛,猛地甩開陸方洲的手,冷笑出聲:“既然在你心裡,我是那個離了陸家便活不下去的廢人!那你為何要綁架宴青,難道你認為一個廢人能夠替你湊夠三千兩黃金?還是說,你怕我沒了你之後依然活得很好,所以想方設法刁難我?”
陸方洲眼底深處那抹不自然的神色忽閃而過:“宴青不是我綁的,你要發瘋就去别處發!”
林心瑤慌亂地扯住陸方洲的衣袖:“師兄息怒,姐姐隻是心急則亂,她太擔心宴大夫了才會這樣,清者自清相信定會水落石出的。”
陸方洲恢複了一絲溫和:“這裡風大,進屋裡吧!”
沐梓音見他要走,要去拉他,怎知被陸方洲用力甩開,沐梓音撞上一旁的桌子,茶盞掉落一地,還割破了她的手指,鮮血湧現。
陸方洲瞳孔一窒,想上去時,林心瑤尖叫一聲:“啊血是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