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淩霄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孩子分明就是在刺激他，盡做些他想做不敢做的事情來氣他！
“玥兒，夫子吩咐的字都練了嗎？”裴淩霄一句話，成功讓裴瑩玥垮了臉，幽怨地看着他。
“爹爹，你能不能别提夫子，我看見他都覺得煩，天天不是抄這個就是練那個，實在煩人！”
“你不想從文那就随爹爹習武吧！總歸得選一個作為主操的！”裴淩霄面無表情道。
裴瑩玥知道觸了爹爹逆鱗，再說下去就要完菜，還是閉嘴為好。
“知道了，我這就去抄書練字。”
小女孩不情願地松開沐梓音的胳膊，蠻不情願地去了書房。
待裴瑩玥離開，沐梓音望着她耷拉的腦袋忍俊不禁，轉頭看向裴淩霄：“将軍何必拿夫子的布置來吓唬孩子？”
裴淩霄輕咳一聲：“她頑劣成性，總得有人管教。”
話雖嚴厲，眼神卻不自覺飄向沐梓音身後擺放的點心匣子，喉結下意識動了動。
沐梓音自然捕捉到他的小動作，莞爾一笑：“若将軍和老夫人喜歡，明日我多做些綠豆糕與桃花酥送來。”
她将匣子往前推了推，“方才玥兒吃得有點多，我怕她積食，沒讓她多吃。”
裴淩霄佯裝鎮定地端起茶盞：“既如此，我這個當爹的，總不能讓孩子一個人承擔了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沐姑娘了。”
指尖觸到溫熱的茶盞，他突然想起方才裴老太吃點心時的模樣，老人家向來嚴肅，卻難得露出孩童般的雀躍，便收斂了心思道：“我還有點事，這些點心我就帶走了。”
裴淩霄揣着匣子去了裴老太的院子，放桌面給她推過去：“這些都是沐梓音做的點心，孫兒都沒舍得吃，就先來孝敬奶奶您了，孫兒是不是很乖巧？”
裴老太擡頭瞥了一眼：“真的假的？”
“我還能騙奶奶您嗎？”裴淩霄作勢要去拿回來，“不要拉倒！”
裴老太趕緊護住：“誰說我不要了，既然拿過來了，那就是我的東西，你可不能再惦記了！”
裴淩霄暗自好笑：“行，那您慢點吃，孫兒先去忙了。”
夜色漸濃，裴淩霄在書房批閱文書時，案頭忽然出現個油紙包。
展開一看，竟是沐梓音悄悄留下的半塊點心，還壓着張小字條：“夜深易餓，莫要虧待自己。”墨香與糕點甜香交織，他望着窗外搖曳的樹影，嘴角不自覺揚起弧度。
但手裡的糕點，卻怎麼也舍不得吃掉。
韓林宇進來就看見裴淩霄一個勁地傻笑：“将軍，你咋啦，笑得傻不拉幾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