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當年的事,從一開始就是場精心布置的騙局?
可是,又是誰欺騙了大家?
欺騙目的是什麼?
沐梓音指尖發涼,那些被她刻意塵封的細節突然如潮水般湧來,卻始終找不到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隻知道那日家宴是沐府好不容易才把陸方洲給請來的,故此她早幾日落水生病,渾渾噩噩地在床上呆了幾日,為了以最好的姿态去見陸方洲都不惜忍着身子不适前往。
卻不曾想,忽然間才就覺得頭暈難受,緊接着也不省人事了,醒來就是陸方洲兇神惡煞憤怒的怒斥她下作不要臉不擇手段逼他娶自己的模樣。
如今仔細想想,那場意外,真的隻是簡單的意外嗎?
之前林心瑤親口承認過那杯下藥的酒,是她故意設計的,難道說這一切也是她的設計?
宴青撚起兩滴血融合的瓷碗,燭火在他眼中跳動:“你以前,當真不認識裴淩霄?”
這話可如同一盆冷水,對着沐梓音兜頭潑下,涼了個徹底!
沐梓音堅定道:“不認識,從未有過交集。”
頓了頓,又道:“衡兒不可能是他的骨肉!”
宴青到嘴的話又硬生生咽了下去,狐疑地擰着眉頭很是苦惱:“這就奇了怪了,不是親骨肉,卻能相融,難不成這世上還有比至親還有親的血脈關系?”
沐梓音也感到好奇,實在是想不到頭緒,揉了揉發疼的眉心。
宴青于心不忍道:“罷了,不管怎樣,衡兒從出生就是在陸家,再怎樣也不至于完全不認,再說了陸家也是要臉的人,這要是傳出去了面上也無光,所以不必過于擔憂。”
這倒是實話,哪怕衡兒當真不是陸方洲的孩子,但都養了這麼多年了。
現在才傳出去的話,豈不是打臉打得啪啪響,丢臉丢到姥姥家了!
陸方洲丢不起這個人,陸氏家族更丢不起這個人!
所以哪怕再不願意,陸家也不敢對陸衍衡怎樣,頂多就是心裡有口氣卡着罷了。
沐梓音望着内室緊閉的帳簾下,衡兒均勻的呼吸聲透過布幔傳來,她懸着的心稍稍放下,卻又被另一個疑點給勾起:“衡兒身上的毒究竟是誰人所下?目的隻為了置他于死地,可衡兒不過是個孩子,還能有天大的本事得罪誰?很顯然這場禍事并并非是沖着衡兒來的,而是陸家來的,而衡兒隻是個無辜的受害者罷了!”
宴青将那碗融合的血收好,沉聲道:“這毒蹊跷得很,非尋常毒物,倒像是西域傳來的,能接觸到這等東西,又對陸家内情了如指掌的,怕是府中之人,哪怕不是府中人也定是常在府中待過或者來往過的人,這樣的人,你仔細想想會是誰?”
沐梓音凝神細想,陸府這樣的人着實不多,林心瑤算是一個,但她都已經消失了,如今生死未蔔,應該不太可能才對,暗暗地又搖了搖頭自我否定掉。
宴青見她糾結萬分的模樣,直言道:“你可是想說林心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