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說說,這裡有什麼問題?”
林知晚早在看見這個作品的時候,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她道,“用大漆和金粉修複瓷器,是國内常用的修複瓷器的方法,但大漆的不可逆性,一般用來修複裂縫,像宋小姐這樣,大面積使用大漆,遮蓋了瓷器本身的樣貌,對後人重新解讀文物造成了影響。”
林知晚的解釋,讓宋今禾臉上有些挂不住。
她本以為,自己使用大漆和金粉,會讓徐文君刮目相看,但沒想到,林知晚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工藝,還提出她的作品,違反了文物修複的可逆性原則。
“說的沒錯!”
徐文君看向面前的所有學生,說道。
“我們這個職業有些特殊,我們的職責是還原,保護曆史,而不是創作。
在特殊情況下,我們可以進行特殊處理,但對于這樣的瓷器,我更提倡使用大漆修複裂縫,而不是這樣大面積遮蓋原本的樣貌。”
徐文君頓了頓,繼續道。
“在座都是這個行業的佼佼者。
看到你們在專業領域内能有這樣的成績,我真的很欣慰。
但各位也牢記,我們文物修複中的‘可逆性原則’是國際通行的核心倫理之一,隻有堅守這一底線,才能走得長遠。”
她看向宋今禾。
“宋小姐,這件禮物實在太過貴重,你還是拿回去吧。”
宋今禾從未想過,她精心準備的一切,最後成了笑話。
不過,國内首屈一指的文物修複教授,不止她徐文君一個。
既然理念不合,她也沒必要低三下四!
她接過徐文君遞來的瓷瓶,臉上的神色有些僵硬。
“看來,我和徐教授是沒有緣分了。”
此時,徐文君卻注意到了她手臂内側的一處粉色胎記。
那胎記,她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