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安急道:“你既知曉,便該明白這事關我墨家與兄長的清譽,不是小事!”
甯雲舒面無波瀾:“那也抵不過太子大婚之事重要。回去吧。”
她攔住自己,是怕他耽擱了她的婚事!
墨以安感覺自己的心已經涼透了,但自己不能就這麼走!
他收回看着甯雲舒的目光,撩起衣角直直跪在地上:“臣墨以安,求見陛下!”
“臣墨以安,求見陛下!”
……
墨以安一遍遍重複着,隻求殿内的人能聽到他的呼聲。
然而,直到甯雲舒也離開,天色深黑……依舊沒能喊開那道殿門。
這時,大太監彎着腰走上前:“小将軍,陛下早已安寝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墨以安擡頭,殿内早已燭火熄滅,一片漆黑。
過了片刻,他僵硬地從地上爬起來。
久跪的膝蓋仿佛被撕裂一般,站起那一刻,墨以安差點摔倒。
但他倔強地避開太監的攙扶,硬撐着一步步走向宮外。
宮門口,燈籠的光拉長了白衣女子的影子。
墨以安擡眼看去,隻見甯雲舒站在赤紅宮門旁,在微光中清冷得如同仙人。
而甯雲舒的視線則是落在他膝蓋的血污上,眉心微蹙。
墨以安跟着垂眸去看,才發現不知何時膝蓋被劃破,血凝固在白色的布料上,深紅一團。
他沒在意,重新擡頭看向甯雲舒:“帝師,還是來勸我放棄的?”
甯雲舒斂了眸色,剛要開口。
突然,她身側的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一身鵝黃衣袍的男子從馬車内走了出來。
景和太子站定在甯雲舒身側,對墨以安溫柔一笑:“墨小将軍誤會了,帝師是來送孤回宮的。”
墨以安怔怔地看着他們。
溫潤如玉的太子殿下與清冷的甯雲舒站在一起,竟說不出的相配。
本該是甯雲舒丈夫的墨以安,如今卻好像是多餘的人。
景和太子笑着說:“說起來,孤和雲舒的事情,還多虧墨将軍成全。”
何來成全?
是甯雲舒先悔的婚……
墨以安不想再去想這些:“臣家裡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先告退了。”
說完,他頭也不擡徑直離去。
縱然心傷,但他不能怯懦,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