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林望舒放下藥碗，答得幹脆，甚至帶着一絲慵懶的笑意。
她主動将受傷的手臂伸到他面前，微微側過身，方便他操作。
她的目光不再掩飾，帶着一種坦蕩又微妙的探究，直直地落在謝雲歸專注的臉上。
他此刻微微低着頭，額前幾縷碎發垂落，遮住了部分深邃的眉眼，但緊抿的唇線和高挺的鼻梁在昏暗的光線下勾勒出堅毅的輪廓。
他處理傷口的動作很穩，帶着一種軍人特有的利落和不易察覺的溫柔。
謝雲歸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毫不避諱的目光，耳根不自然的紅了。
他努力集中精神在手中的布巾上，小心地解開她手臂上染血的舊繃帶，露出下面幾道不算深但有些猙獰的擦傷。
他用沾了藥水的棉簽，動作盡可能輕柔地擦拭着傷口邊緣的污迹。
“嘶輕點，謝隊長。”
林望舒突然輕輕抽了口氣，尾音微微上揚。
她并沒有真的縮回手，隻是指尖幾不可查地蜷縮了一下。
謝雲歸擦拭的動作猛地一頓，棉簽懸在半空。
他擡眸，正撞進她含着笑意的眼睛裡。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不受控制地發燙。
他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迅速垂下眼簾，掩飾住瞬間的失态，聲音比剛才更低沉了幾分，帶着點不易察覺的緊繃：“抱歉，我會再輕點。”
他重新低下頭，動作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林望舒看着他微紅的臉頰和突然變得格外謹慎的動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還是和純情大男孩啊。
她狀似無意地調整了一下坐姿，離他更近了些，溫熱的呼吸幾乎要拂過他低垂的側臉，聲音放得更輕：“謝隊長包紮的手法很熟練嘛以前經常受傷？”
謝雲歸握着棉簽的手指微微收緊，隻覺得被她氣息拂過的皮膚都有些發麻。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專注于傷口：“職業需要。”
他簡單地回答，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隻想快點結束這令人心緒不甯的近距離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