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歸的目光從林望舒身上移開，對着吳铮然微微颔首：“我沒事。”
随即，他大步走向林望舒，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掃視，語氣帶着一絲擔憂：“你怎麼樣？受傷沒有？”
“就一喪屍犬而已，”林望舒語氣平淡，帶着一種理所當然的傲然，“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她這才彎腰，動作随意地從一地冰碴和污穢中撿起那顆渾濁的晶核，看也不看就塞進了口袋。
“喵！”
不胖見林望舒隻跟謝雲歸說話，完全忽略了剛才立下大功的自己，頓時不滿地叫了一聲。
帶着點小脾氣走到林望舒腳邊，然後屁股一扭，故意用身體使勁拱了拱謝雲歸的腿，把他擠開一點，然後仰起沾着黑紅污迹的小臉，沖着林望舒委屈又期待的“喵喵”直叫。
林望舒低頭看着它那副“求表揚”的模樣，眼中難得地漾開一絲真切的笑意。
她蹲下身，用幹淨的手心揉了揉不胖毛茸茸的大腦袋，聲音帶着寵溺：“我們家不胖真厲害，都能一拳幹碎喪屍腦袋了，真棒！”
不胖這才滿意地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掌心，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呼噜聲。
但随即，它又擡起一隻沾着污血和冰碴的爪子，嫌棄地舉到林望舒面前，琥珀色的大眼睛裡滿是控訴。
[就是那些髒東西濺到我身上了，好髒！臭死了！]
自從不胖不是很抵觸洗澡後，林望舒經常給它打理得香噴噴，它的潔癖指數簡直是直線上升。
林望舒失笑，随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相對幹淨的破布，仔細地給它擦拭着爪子上和臉上的污迹。
“乖，現在條件有限，忍一忍。過幾天到了安全點的地方，一定給你好好洗個澡，洗得香香的，好不好？”
看着這一人一貓旁若無人的互動，完全把自己晾在了一邊，謝雲歸也不生氣，隻是眼神裡多了幾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和。
他沒有打擾，而是轉身，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圈便利店内部，确認沒有其他威脅後，才将視線投向角落裡那個癱坐在地的少年。
少年雙目空洞，臉上淚痕未幹，死死盯着地上那堆屬于“大黑”的凍結殘骸，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巨大的打擊讓他整個人都垮掉了。